他這話說的,已經有些強辭奪理,借勢壓人。
要麼方原便與他鬥劍,若是輸了,便換回了玄明尊主的人頭。
要麼方原便不要再提此事,轉身離開,要麼就非得把自己的人頭輸給他。
至於贏的希望,那當真是可以忽略不計,龍劍叟這等前輩大家,除卻修為不談,劍道也已臻化境,便是在洗劍池那樣的聖地,劍道也遠在一眾元嬰劍仙之上,他的劍道,豈是這樣一個擅長陣道的小年青能夠豈及的,便是洗劍池的大長老來了,那也在兩可之間……
旁邊幾位老叟聽了,也皆冷笑:“對啊,若能贏了老龍劍,那還有老夫的符道!”
“老夫也想看看這年青的小輩,懂不懂何為棋道!”
“……”
“……”
他們幾人一開口,事情就『亂』了套了,看他們這態度,是非要將玄明尊主給留下不可。
天機先生見了這等模樣,便已低嘆了一聲,有了退意。
但沒想到,方原聽了這些話,卻忽然抬頭道:“好啊!”
其他幾人皆是一怔。
方原已然看向了龍劍叟,森然道:“那晚輩便與前輩賭一賭劍道,只是晚輩還未化神,前輩卻已有仙源在身,不知你是想借法則之力壓我,還是真要和晚輩賭劍道呀?”
天機先生聞言,急忙阻止:“不可……”
但方原卻聽而不聞,已然青氣化劍,持在手中。
龍劍叟臉『色』也是一變,森然道:“你真好膽!罷了,你既然敢在老夫面前亮劍,那老夫便給你一個機會,我是長輩,自然不會欺你,法則之力,我不會動用,你我只論劍道,倘若你可以憑著劍道,『逼』我運轉了法則之力,那這一場賭鬥,便算是老夫輸給了你,如何?”
方原點頭:“好!”
龍劍叟嘿然一笑,正要說些別的規矩,方原卻忽然間仗劍迎來:“接劍!”
他這一動,便與旁人想象的不同,手裡握著青氣化劍,卻根本連動也沒動,而是身邊靈光一閃,忽然間一道劍光破空而現,在空中一閃而逝,直向著那龍劍叟迎面斬了過去!
心意劍!
如今是鬥劍,當然不用考慮那麼多,上來便是他最強的心意劍。
“你這劍……”
龍劍叟大吃了一驚,手中長劍一擺,便已幻化出千百道劍影,在他身前鋪展了開來,猶如一個巨大的圓盤,每一柄劍,其實都只是一道劍影,在這半空之中展開,便像孔雀開屏,僅從這一式劍道中來看,便可知他已經將洗劍池一脈的劍心境界,修煉到了極高的程度。
只是,方原那一道心意劍,和洗劍池是不同的。
他走的是無缺劍道一脈,心志愈堅,愈是心無雜念,劍道愈強。
方原修出了這一劍後,前後經歷了南海、魔邊、妖域諸事,不知多少兇險,也不知遇到了多少世間醜事,道心始終不改,心意之堅,實在不是任何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可以這麼說,就算如今他有了九龍離火這等神通,心意劍依然是他最強的手段!
“啪啦啦……”
彷彿是冰雪被敲碎的聲音,那龍劍叟身前的劍影盡皆破碎,那一劍斬到了他面前去,龍劍叟大叫一聲,身邊忽然顯化出了一片蒼翠之意,宛若山河蹤影,而隨著這影子出現,天地法則大變,虛空扭曲,方原那一劍直直飛到了他面前的劍光,便斜斜飛了出去……
饒是如此,他也在大口喘息,顯然震驚不已,忽向方原沉喝道:“你和當年那個執進入世外仙山,到處找人比試劍道的瘸子究竟是何關係?”
“劍痴也和他們見過?”
方原微微一怔,旋及置之不理,只是看著他道:“這一場賭,誰贏了?”
龍劍叟臉『色』尷尬之極。
且不說他剛才在眾人面前,施展了法則之力,才保住了『性』命,僅僅是因為這年青人,施展出了當年那位劍痴的劍道,他便沒有臉在這些老友們面前說,是自己贏了這場賭。
轉頭看了一眼如今臉『色』更為灰敗的玄明尊主一眼,他嘆了口氣。
揮手收去了身邊的法則之力,他無奈的向方原走來,嘆道:“罷了,那我也跟你……”
“唰!”
讓誰也沒想到的是,方原忽然間身邊劍光大漲。
比剛才還要強橫數倍的心意劍再度出現,陡然間從龍劍叟脖子上劃了過去,想他與龍劍叟距離如此之近,那龍劍叟又全無防備,剛剛收去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