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正憂心忡忡為方原擔憂著的眾人,乍聞此言,頓時都呆了一呆。
本來在鐵山尊那冷酷無情的言辭描述下,像是一團蛛網般將方原緊緊的縛在了中間的疑團,此時忽然間便因著方原的一句話,出現了一個無法自圓巨大的漏洞,卻好像是一個看起來巨大無比的積木架子,結實無比,複雜無比,看起來根本無法拆分,但在方原輕輕的抽掉了其中一根看起來頗不起眼的木條後,整個積木架子便忽然間失去了支撐,轟然倒榻!
一切看起來十分嚴絲合縫的推測,都變成了笑話一般……
“青爐峰往玉蜂崖也不算太遠,盞茶功夫但夠來回一趟了吧?”
也有一些反應慢的仙門弟子,呆呆的問了一句。
旁邊立刻便有人一巴掌抽在了他腦袋上:“那是對你而言,你駕個木鳶,或是御劍而行,都有把握在盞茶功夫之內打個來回,可人家是位雜役弟子啊,哪裡能有你這等本事?”
那仙門弟子張大了嘴巴,終於反應了過來。
玉蜂崖與青爐間之間,也是有著三十多里的距離的,尤其是山路彎彎繞繞,崎嶇難行,那這距離更要再大上幾倍,若是可以乘木鳶,或是御飛劍,在空中急掠,那這距離自然不在話下,但對於一個需要靠兩條腿來趕路的雜役來說,這卻根本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距離了。
別說是練氣三層,就算是練氣七層,靠兩條腿跑個來回,也得大半個時辰。
因此事實就很明顯了,若真是方原如鐵山尊所言,在打掃丹坊之時盜了丹,那麼他必然沒有時間在將丹藥藏到了房間裡之後,再及時的趕到小竹峰來參與這眾目睦睦下的試煉!
眾仙門弟子恍然大悟之餘,眼神都有些複雜的看著方原。
難怪這雜役受此汙衊,都還如此淡定,原來早就看破了其中的漏洞。
而那些與孫管事一起守在外圍擔憂的看著方原的眾雜役,則頓時露出了滿臉興奮之意,剛才他們幾乎以為方原死定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沒想到居然駁斥的這麼容易……
宋魁流了一上午的冷汗,在這時候忽然止住了。
悄悄的看向了方原的眼神,幾乎如見神只一般……
不過一想自己曾經欺負過他,甚至還要打斷他的腿,這冷汗又忍不住開始流!
與此相應的,周清越卻是臉色大變,甚至都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
那位青爐峰的仙門弟子韓泉則更是神色大變,可以看到雙腿居然在輕輕的顫抖。
而那戒律堂弟子鐵山尊,則在此時沉默了起來。
周圍有無數的目光看著他,似乎都在問一個問題:“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是這雜役不曾盜丹,那他房間裡搜了出來的丹藥又是怎麼回事?
是誰在栽贓陷害他?
鐵山尊的心裡,一瞬間推測過了無數的可能,半晌之後,才抬頭看向了方原,冷聲道:“你說的有理,但也並不能完全洗脫你的嫌疑,或許是你在更早的時候,便潛入了丹坊盜取丹藥,又或是你盜丹之後,便由別人藏回了房間裡,然後自己前來小竹峰拜師……”
“這就有些強辭奪理了吧?”
周圍頓時響起了許多不滿之聲,噓聲四起。
倒是方原神色平淡,他聽得出來,這戒律堂弟子並不是要刻意冤枉自己,而是在陳述這兩個可能性,便只是笑了笑,道:“師兄說的都有道理,還有更多的可能也一樣存在,不過這卻不是我的問題了,師弟身家清白,皆在師兄身上,在此懇求師兄查清真相,洗我冤屈!”
“你說的不錯,我一定會查得清楚!”
那鐵山尊倒有些意外方原的反應如此平和,半晌之後,才輕輕點了點頭,而後目光冷冷從眾人身上掃過,包括了小竹峰仙門弟子,青爐峰弟子,雜務殿眾雜役等,淡漠的眼睛裡,似乎能看穿一切,生鐵一般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有些開心:“若說剛才還只是一樁雜役盜丹的小事的話,那麼現在,總算是件能讓我提起興趣的大案了!”
凡是被他看到的人,心裡都不僅一凜。
他們能聽明白這鐵山尊的話……
雜役盜丹只是小事,不論這雜役會遭到什麼處罰,在戒律堂看來都是小事。
但事情若成了有人刻意盜丹,然後栽贓給他人的話,卻是一件包藏禍心的大案了……
一想到戒律堂弟子傳說中的手段,眾仙門弟子便心裡同情起那人來……
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