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下的無窮魔物,皆在這時候向前湧了一下,不過是數百丈而已,但那無窮無盡的龐大魔物,這般一動,卻似乎連天地都要晃動了起來,天人關前,無盡天元眾修,在這時候都不由得跟著心臟劇烈的一顫,下意識的人人祭起法寶,一個個嚴陣以待……
“哈哈……”
帝虛看到了這一幕,似乎很是開心,大笑聲中,左掌攤開。
在他的掌心裡,卻飛出了一面小小的旗子。
隨著旗子升空,也變得越來越大。
只見那旗面伸展了開來,一片黝黑,像是整個旗子,都由最純粹的魔息煉就,而在這旗子之上,偏又纏繞著某種道蘊,像是蛛絲一般灑了出去,貫穿了整個三十三天,鋪天蓋地的魔物,在看到了這面旗子時,都忽然變得暴躁了許多,彷彿被人鉗住了脖子的野獸一般……
“嗡”“嗡”“嗡”
而隨著這旗子出現,周圍諸方天地,也齊齊顫抖,散發出了震盪人心神的聲音。
只見得上下左右,諸方天地齊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從那口子裡面,黑壓壓如同蜂群也似的魔物齊齊湧了出來,像是無盡的烏雲,蔓蔓而起,交織一處,遮天蔽日……
在這無盡的魔物面前,那赫赫天人關,忽然變得渺小至極。
那雄糾糾而來的天元眾修,也皆在這時候心生瑟瑟之意,已不知有多少人,抬眼看著那無窮無盡的天地,以及那無窮無盡的魔物,眼眸裡都生出了某種驚懼,最初的雄心壯志,已經隨著這些魔物的出現,變得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一顆被天地壓到無法喘息的心!
“你在這裡呆了三千年,或是已經熟悉了!”
帝虛望向了方原,輕輕的笑著:“但你還是不該忘了,這裡是三十三天!”
他坐在了黑色王座之上,慢慢展開了雙手,道:“這裡是我的世界!”
然後他才看向了那面旗子,笑吟吟的道:“以前我最多隻能調譴三方天地,五方天地的魔靈來攻你,可是這三千年裡我也沒閒著,我已煉出了這一道三十三天鴻蒙旗,聖旗一出,諸天魔靈,皆聽我號令,你這神關,可抵住一方天地,三方天地,乃至十方天地,但如今三十天皆來攻你,卻不知你還有幾分把握,繼續守在這裡護佑那人間的一絲希望?”
帝虛的話,不只是方原聽見了,所有的天元生靈都聽見了。
雖然他們不甚明白,但在這時候,也都不禁臉色大變,意識到了某種恐怖。
後方神關之上,白虎與青龍,在這時候也都臉色微變。
他們明顯更懂得帝虛所言的份量。
洛飛靈在這時候,也低聲自語:“看樣子他這一次,是動真格的了!”
黃沙老怪宋龍燭聽了這話,身子不由得一顫。
“嘩啦啦……”
那一面黑色旗子在空中展開,獵獵作響。
而周圍諸天,無盡魔物齊齊變得暴躁,彷彿已經狂性大發,但又偏偏被某種力量壓制,使得它們不敢直接撲向前來,而是緩緩的逼近,這立時形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壓力。
彷彿是一顆心在被劇烈的擠壓,心神不由得收縮。
許多懂得排兵佈陣的神將,在這時候心神更是緊繃了起來。
他們已然發現,這三十三天的魔物,遠比他們天元的魔物更可怕。
魔物兇狂,眾所周知。
但魔物也有自己的弱點,那便是一片混亂,各自為戰。
在這樣的大戰裡,人族仙軍陣列有序,便很容易佔得上峰,可如今卻是不同,這些魔物居然受到了羈勒,不再是混亂瘋狂的模樣,如此一來,大戰起時,人族便優勢不再!
而在這種壓力不斷增加之時,帝虛仍然沒有停止說話,他還是笑吟吟的,目光只是看著方原,聲音卻傳遍了諸方天地,在魔息裡面來回迴盪,像是八荒諸天同時開口發聲:“更重要的是,這裡是三十三天,這裡是無盡魔息的世界,你從天元請來的這些人,哪怕真有幾分用處,又如何能夠彌補自己的法力,僅憑他們一己之身的話,又能夠撐得多久呢?”
“譁……”
這一句話,立時在不知多少天元修士的心間,蕩起了層層陰影。
這個問題,其實早就有許多人想到了。
不知有多少修士,真個以為來到了這天人關前,只需要豁出性命,大戰一場,便可以拯救天元於危難,甚至拯救三十三天,可是當他們真正面對了這諸天魔物,才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把問題想簡單了。
那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