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沉吟一番,不疾不徐的說道:“第一,圈子問題,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宗族,有各自的團體,那些一直呆在山中的百姓,雖然地處偏僻,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也有他們自己的一撥人,有他們自己的圈子,是熟悉的人,若是把這些人從山中遷移出來,他們能融入新的環境麼,願意融入裡面麼,再者,當地的百姓能接納外人麼,四川這裡原本就比較封閉,而今氏族觀念還在,喜歡說自己是哪裡人,外地人想要融入,很可能遭到排斥。”
“第二,故土觀念,且不談圈子的問題,現在的百姓,包括我自己在內,雖然沒在自己出生的地方生活,但心裡面依舊想著百年之後能夠葬在家鄉,能夠落葉歸根,對百姓而言,他們難道不想麼,我認為若是真的要搬遷,其中的很大一部分會選擇留下,終老山中,而這一部分人留著,又會使得另外的一部分跟著留下,到最後願意出來的人並不多。”
“第三,搬遷的難,百姓本身是住在山裡的,去的路可能是山路十彎,可能有陡峭的山坡,還可能出現懸崖峭壁等等,在這樣的情況下,探索山中的百姓本身是有難的,即使探索到了百姓的住處,但一個個百姓拖家帶口的,家裡也置辦了許多東西,在這樣困難的道路上,百姓還願意搬走麼,即使政府能給予一定的補償,可補償的終究沒有原來的好,設身處地的想,我寧願不搬遷,繼續留在山裡,日子清苦一點,但也能過得走。”
石達開連續說了三個大的原因,繼續說道:“除了上述提及的三個原因之外,還有一系列的小原因,都是零零碎碎的,我就不一一提及,總的來說,有了大的三個原因,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難題,不容易解決。”
李振皺眉,他贊同石達開的說法,卻認為不搬遷是不合適的,沉聲說道:“難道發現了百姓在深山老林中過日子,就不搬遷麼。”
石達開搖頭,肯定的說道:“不是不搬遷,是有了條件後再慢慢的遷出來。”
劉錦棠附和道:“大總統,我贊同石副總理的觀點,這事兒得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畢竟成都本地的土地都還沒能徹底解決。”
李振點頭同意,這事兒只能這麼辦,
急不得,
操之過急反而容易壞事,導致事情徹底失控,
李振想明白後,臉上掛上了笑容,肯定的說道:“情況我大體已經有了瞭解,接下來,我會著手處理,你暫時不用操心,”
石達開慚愧的說道:“讓大總統費心了。”
李振話鋒一轉,問道:“說說成都這邊的官員情況,就你熟悉的說說。”
石達開說道:“我到了四川后,接觸的官員大部分都在成都,既如此,我就說說成都的情況,四川省的省長名叫賀君,人如其名,是一個謙謙君子,也是一個有德之士,年紀約莫六十歲,這個人因為上了年紀,鋒芒少了些,喜歡穩定而不喜變化,說得好聽一點,是一個守成之主,說得俗一點,就是不思進取,但總的來說,在四川省省長賀君的治理下,四川的發展是有目共睹的,取得了相當不錯的成績。”
李振點了點頭,賀君之名,他也又聽說,畢竟賀君是四川省的省長,只是李振和賀君沒有接觸,知道賀君的訊息不多,
石達開接觸的更多,瞭解自然更深刻,
故此,李振才主動詢問,
稍作停頓,石達開繼續說道:“成都市的市長名叫西門弘,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西門弘雖然五十多,但和賀君不同,又是另外的一種風格,手段剛硬,執政嚴格,不過,西門弘為人和做事不一樣,他為人非常的圓滑,臉上隨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人稱笑面虎,因為他不管面對誰,都是帶著笑容的,即使面對自己恨不得除掉的人,也是如此。”
說到這裡,石達開頓了頓,沉聲道:“如果只是逢人變笑,那充其量只是一個老好人,是一個不敢得罪人的官員罷了,沒有‘虎’的狠辣,但西門弘卻具備了狠辣的這一條,一旦他抓到了敵人的把柄,絕對是下狠手,必定置對方於死地,不讓敵人有絲毫翻身的機會,這和他的執政風格頗為相似,都是手段厲害。”
李振頷首道:“這個人,倒是頗為不錯。”
站在李振的角上,下面的官員有手腕是好事,才能鎮住場面,
沒有能力,那才是壞事,
一個省會城市的市長,沒有才華就是庸才,
石達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也贊同大總統的說法,有能力有手腕有心計是好事情,但若是走錯了方向,那麼有手腕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