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政府大樓,
會議室中,李振、胡林翼、王小羊、鄭元虎、丁汝昌以及李王道、段浮生等人,全都聚集在此,李王道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宛如睡著一般,但熟悉李王道的人都明白,這時候的老先生才是鋒芒展現的時候,
越是如此,越不能輕視,
李王道神情嚴肅,緩緩說道:“從今天遇到的情況來看,我認為這並不是普通的襲擊,而是一場專門針對我們南洋商團的襲擊,除此外,我還有一個發現,出現的人和前幾次自殺的人相同,都是虯髯大漢,很可能都是蒙古人,如果這個原因屬實,這必定是之前製造自燃事件的人暗中指使的,他想要刺殺我們,是準備製造動亂,擾亂廣州的秩序。”
頓了頓,李王道繼續說道:“甚至於,他還推測,幕後的人想借此機會向其餘的廣州商人示威,恐嚇其餘的商人,讓其他的商人不敢入住廣州的工業園區,大總統,幕後的人居心叵測,不殺必定後患無窮,我建議,集中精銳力量,一舉剿滅。”
李振點頭道:“李老言之有理,我贊同這個說法。”
鄭元虎接著說道:“目前,逃走的人只有一個,但因為封鎖路口,逃走的人必定還在海邊的村子區域,現在加大力,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搜出來。”
李振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件事由鄭元虎親自操刀,務必要抓出逃走的人,我要活口,不需要死人。”
“明白。”
鄭元虎應下,表情肅然,
李振又看向李王道、段浮生等人,告誡道:“諸位,既然躲藏在暗中的人已經對你們動手,那麼,這段時間希望你們能夠儘量減少外出,即使真的要出去,那也帶上護衛,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事情到了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一個極為關鍵的階段,若是抓住逃掉的唯一活口,我們就有了突破點,所以在這段時間,希望諸位能夠小心謹慎。”
李王道說道:“多謝大總統的關心,我們會注意的。”
段浮生微微一笑,說道:“大總統,昔年在爪哇島的時候,我們四面皆敵,連立足之地都沒有,遭遇的問題還有更多,比今日更慘烈更困難更復雜,我們尚且平穩過,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個小問題,不值一提。”
李振搖頭一笑,說道:“敵在暗,我在明,這本身就是很頭疼的事情,不管如何,都不能放鬆警惕,希望你們能放在心上。”
趙良發點頭說道:“大總統言之有理,我等必定遵從。”
……
城西,白色大宅,
大廳中,接連傳來哐當哐當的聲音,以及憤怒的咆哮聲,
無數的茶杯、凳子、瓷瓶等等,都摔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碎渣,外面站崗的黑衣武士一個個膽戰心驚,臉上的表情異常緊張,在大廳中,也站著一個黑衣武士,他雙手豎直垂下,弓著背,低著頭,一聲不吭,即使摔碎在地上的瓷渣飛濺到他的身上,扎得身體疼痛,他也是忍著痛,
黑衣武士知道老者的脾氣反覆無常,尤其是老者正處在暴怒的關頭,他更是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擾老者,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金爾密平日裡說起話來頭頭是道,辦事也讓人頗為放心,沒想到在關鍵時候,竟然如此的不可靠,可惜,可惜啊,都怪本王看錯了人。”
老者發洩了許久,頹廢的坐下,臉上浮現出挫敗的神情,
“廢物,廢物啊。”
老者忍不住,又咬牙切齒的大聲咆哮,
黑衣武士低著頭,心中為金爾密默哀,金爾密這回惹怒了王爺,即使逃回來,也肯定要遭到嚴重的懲罰,一想到老者的手段,黑衣武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幸好他沒有攤上去刺殺南洋商人的事情,否則倒黴遭殃的就是他,
老者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有金爾密的訊息沒有。”
黑衣武士立即道:“暫時沒有,正在尋找金爾密。”
頓了頓,黑衣武士說道:“以金爾密的身手和機智,肯定能回來的。”
老者大手一揮,吩咐道:“停止搜查,把所有的人都撤回來,金爾密作為本王麾下的一個重要人物,正如你所言,他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該做些什麼,若是我們的人都投入其中,反而容易被李振抓住尾巴,我們靜觀其變,等著金爾密自己回來即可。”
黑衣武士說道:“王爺,我們這一次失利,死傷了一部分人,是否暫時轉移地方,從這一處地方離開,以免蒙受損失。”
老者搖頭道:“不用,老夫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