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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應龍穿著黑sè的西服,一雙皮鞋擦得鋥亮,昂首挺胸的站在營帳中,目光中正平和,恭敬的道:“奚應龍,見過大總統。..”
李振說道:“奚兄,我可是等候多時了啊。”
奚應龍回答道:“事情剛處理完,請大總統見諒。”
李振說道:“我們出去走走,一邊走,一邊說。”
奚應龍點點頭,跟在李振身後,一起離開了營帳,李振比奚應龍領先一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奚兄,你我之間,雖然一開始各有立場,是敵對的雙方,但總的來說,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造化弄人啊。”
奚應龍回答道:“蒙大總統不追究,否則我和兄長早已是刀下之鬼。”
李振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聽奚長禎說,奚兄卸下軍權後,準備和奚長禎返回國內,然後找個地方歸隱田園,再也不出仕。”
“是有這個打算。”
奚應龍點頭,並未否定。
李振皺眉,說道:“奚兄,以你一身的才學和本領,難道真的甘願歸隱山林麼,或者說,你們是因為我的原因才不願意出仕。”說到這裡,李振停下來,看向奚應龍,認真的說道:“若真的是我的原因,那麼我願意向你和奚長禎道歉,希望你們能留下。”
奚應龍搖頭道:“大總統不必如此,我和兄長打算歸隱不是你的原因,是因為我和兄長厭倦了官場上的事情,厭倦了戰場的打打殺殺,才生出卸甲歸田的心思,打了一輩子的仗,也膩了,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
李振皺眉,繼續往前走。
奚應龍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出了軍營,保護李振的jing衛遠遠的跟在後面,並沒有上去打擾李振。
李振和奚應龍之間,氣氛頗為異常。
李振不說話,奚應龍也沒有主動搭話,兩人默默的往前走。
氣氛,似乎僵住了。
走了約莫十分鐘,兩人來到軍營右邊的一處小丘陵,兩人默默的爬山,上山後,李振一屁股坐在山頂的一塊石頭上,又擺手示意奚應龍坐下。
看著山下的風景,李振說道:“奚兄啊,你也是稱霸一方的人,應該明白在任何時候,人才都不嫌多的,尤其是中國迎來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發展時期,國家除舊革新,需要無數的人才,不管是領兵的,還是治國的,都大量的需要。”
頓了頓,李振神情嚴肅的說道:“作為國家的大總統,我自然想網羅更多的人,想把國家治理好,中國曾經飽受欺負,經過數年的鬥爭,才好不容易改變了處處受欺負的局面,眼下的局面來之不易,得珍惜,得守護,再也不能走老路。”
奚應龍感慨道:“是要珍惜,是要守護,軍隊的責任,就是守護。”
他的眼中,也露出緬懷之sè。
自從離開廣西后,就再沒有回去過,心中也時分想念。
李振神情專注的盯著山下,繼續說道:“可是,守護國家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也不是一兩個人領導人的責任,更不是當官的責任,而是天下人的責任,這天下早已沒有皇帝,不再是一個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讀書人時常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但凡中國人,都應該竭盡所能。”
“只是,我認為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卻又不同。”
“大道理誰都會說,但得分情況,並不是一定要每個人都關注國家大事,而是各司其職,有多大的能耐就做多大的事情。”
“在什麼職位,就做好什麼事情,在其位謀其政。”
“譬如說,一個種地的百姓,你給他說治國的大道理,那是對牛談情,他很難理解,但是,你教導他種地,讓他能讀書識字,讓他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再引導他做一個品德的人,這就是他的事情,是一個百姓的責任。””對一個官員來說,那就是為百姓著想,我曾引用過人家的話,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種紅薯,這是一個官員身上的責任。”
“軍隊裡面當兵的,那是守護百姓,守護國家……”
李振拔高了聲音,朗聲說道:“這天下人的責任,我的理解是各盡所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發揮出每個人最大的能力。”
他看向奚應龍,卻見奚應龍一臉的沉思。
李振沉吟一番後,又繼續道:“奚兄和奚長禎都是才華出眾的人,奚兄長於治軍,而奚長禎是治軍和治國都可以,但我認為奚長禎更擅長於治國方面,奚兄有才華,有能力,若是歸隱山林,實在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