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鄭藻如邁步走了進來。//..)
鄭藻如年齡三十許,唇上留著兩撇小鬍鬚,面色嚴肅,給人一種極為肅穆的感覺。早在李振還沒有回到營地之前,黃士海說了李振回來就會召見他的,所以鄭藻如心中已經有了準備,見到李振後,叩拜道:“卑職鄭藻如,見過提督大人。”
李振皺眉道:“起來吧。”
鄭藻如站起身,規規矩矩的站著,等著李振問話。
只是,李振卻看向黃士海,問道:“士海,軍中不下跪的規矩已經實行了下去,難道鄭先生還不知道嗎?”
黃士海說道:“大帥,我忘了告訴鄭先生,請大帥責罰。”
李振擺了擺手,說道:“下不為例,要記住,每次有新的人來,都要明確的說清楚。你實在是記不住,就制定出一個政策法規,用通知的方式傳達讓所有人知道。”
鄭藻如聽見兩人的對話,說道:“提督大人,卑職進入江北大營後,曾聽軍中計程車兵說見您不用下跪的。當時卑職覺得不可信,所以沒有放在心中。這不是黃旅長的問題,是我骨子裡不相信,要論罪責也是我知道卻不執行的問題。”
李振哈哈一笑,擺手道:“無妨,一件小事而已,我只是提醒黃士海注意。”頓了頓,李振繼續道:“鄭先生,說說你對江北大營的看法,這段時間你在營中做了些什麼事情?”
“是!”
鄭藻如點點頭,道:“卑職在……”
李振打斷道:“不需要用‘卑職’兩個詞,直接用‘我’的自稱就行。”
鄭藻如停頓了一下,有些不適應。
他接觸的官員,上下之分是非常明確的,有著森嚴的等級,若是不分尊卑,很可能直接得罪了上司。鄭藻如掃了坐著的李振一眼,繼續道:“我在廣東香山縣的時候,曾組織過團練,見過清軍,知道清軍的一些情況。但是在江北大營見營中計程車兵後,覺得這是一座營地的與眾不同的營地,有著與眾不同計程車兵。”
“哦,詳細說說!”李振笑說道。
鄭藻如接著道:“營中士兵親如兄弟,充滿著朝氣、陽光和活力,操練的時候,他們卻又給人一種沉穩認真的感覺。這樣的一支軍隊,是一支紀律森嚴卻不乏親情、友情支撐的隊伍,堪稱無敵之師。”
“馬屁,這是馬屁啊!”
李振樂了,歡喜的說道。
雖說鄭藻如的一番話是恭維話,但的確是說到李振的心坎上。軍隊是李振一手打造出來的,傾注了無數的心血在裡面。
李振也自認為軍隊是一支無敵之師,所以很高興。
鄭藻如神色如常,不卑不亢的繼續道:“我在江北大營呆了半個多月,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針對營地中的俘虜,讓俘虜歸心。我覺得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為解決了他們的問題,就可以讓他們以後不再為惡,不再助紂為虐,不再給祖宗蒙羞,並且也能讓他們免於性命之危,也讓軍隊更有廣闊的前途,我喜歡這樣的感覺。”
“哈哈哈……”
李振朗聲大笑,連連點頭。他能感受到鄭藻如的一番話是發自肺腑的,這個人的確是喜歡做這樣的事情,才能有這樣的認識。
鄭藻如見李振笑了,也鬆了口氣。
其實,他來之前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面對一個封疆大吏,他肯定是有些擔心。不過和李振交談後,他的顧慮消失了。堂堂一省提督並且兼任巡撫的人,還是皇帝敕封的欽差大臣,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讓他覺得留在江北大營是一個無比睿智的決定。
李振笑罷,問道:“鄭先生,你在營中擔任什麼職務?”
鄭藻如撓了撓頭,道:“暫時沒有具體的任務!”
黃士海接著道:“大帥,鄭先生給營中的上萬俘虜進行講課,這個職位既不屬於軍中,因為他不打仗,不帶兵,只是留在後方的人。同時,也不屬於地方官員,因為他沒有地方官員的權利,我不知道該怎麼劃分,只能等著大帥回來再仔細的給鄭先生定位。”
李振點點頭,陷入了沉思中。
鄭藻如做的是思想工作,類似於軍隊的政委。
但是,後世的政委許可權卻不僅僅是思想工作,還有更大的權利。李振的事業在上升階段,並不想讓更多的人去幹涉軍隊。
李振思慮良久,說道:“目前,我們的軍隊已經壯大到上萬人。人多了,林子也就大了,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想法,有驕傲、有自滿,有狂妄……所以必須進行思想教育,要有人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