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看著跪在地上的貝德,冷冷一笑。//
眼前這個人囂張跋扈,喜怒全部表現在臉上,他早已經琢磨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得知貝德是杜翰的女婿,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李振右腳抬起,一腳踩在貝德的背上,緩緩說道:“貝德啊,這一次是你犯錯在先,不要抱怨。你已經明悟,知道自己犯錯,這就很好。”
李振說話的時候,腳上緩緩加力,一點一點的加大。
貝德使勁兒的撐著,才不至於被壓在地上。
他心中感到憤怒,卻反抗不了,只能般機械的點頭。
李振不理會貝德的狀況,繼續說道:“這次你撞到鐵板上,受了教訓,下一次收斂一點。你遇到我還是好的,畢竟我不會拿你怎麼樣。若是皇上微服私巡,或者是朝中的哪位王公貴族聽到你胡言亂語,必定撕爛了你的嘴,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公佈出去,其餘的人也不會說出去。”
十四少站在一旁,覺得情況有些詭異。
李振的話分明不是教導,是在不斷的刺激貝德。
即使貝德不打算報仇,聽了李振的話也會受不了的。十四少沒有插手,因為事情涉及李振和貝德,已經很麻煩了。若是事態升級,很可能上升到桂良和杜翰的高度。若是再往上拔高一點,情況又要發生變化,不是十四少能控制的。
十四少雖然是紈絝子弟,雖然平時都是遛狗鬥雞,卻不代表他很傻。相反,十四少耳濡目染,能看出其中的問題,所以暫時不參與其中。
黃強和楊班侯站在一旁,聽著李振說教,都笑了起來。
李振絮絮叨叨的,像是一個老頭說話。
足足五分鐘後,李振才鬆開了放在貝德背上的右腳,繼續說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希望你能明白。這做人啊,要低調,不要張揚。在這四九城裡面,比你厲害的人有無數,但是人家都很低調,該做什麼做什麼,偏偏你不誤正事,只知道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點貴族的典範都沒有,以後一定要注意。”
貝德受不了,卻不敢動。
萬一動彈,立刻又要遭到李振的打擊,他只能點頭應下。李振看著貝德一臉灰敗的模樣,尤其是那平靜的眼中閃爍的憤怒,知道火候到了,直接說道:“好了,回去把臉上的疤痕處理一下,好好的反省。”
貝德如聞天籟,立刻下樓。
隨著貝德的離開,其餘躺在地上的十多個侍從全部都麻利的站起身,屁顛屁顛的跟在貝德後面,選擇了離開。
十四少輕嘆了口氣,說道:“雙方的仇恨明明不會這麼嚴重,偏偏你要刺激貝德。憑你的眼力,難道看不出貝德口不對心?看不出貝德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麼?哼,你執意如此,貝德回去後肯定會報復,真不明白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李振淡淡的說道:“我沒有進水,很清醒,也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十四少,接下來的事情你控制不了,最好不要摻和進來,早些離開吧。”
十四少搖頭說道:“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離開呢。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有太大的背景,但好歹端郡王府能有一點震懾力。”
李振不再勸說,朝黃強一招手。黃強走到李振身旁,微微彎腰,李振在黃強的耳旁低聲說了一會兒話,才用正常的聲音說道:“事情至關重要,一定要辦成。”
“大帥,這不行!”
黃強臉色大變,臉色凝重無比。
李振沉聲道:“這是命令!”
黃強不再堅持,點頭應下,目光看向楊班侯,嚴肅的說道:“楊團長,接下來的事情會很棘手,一定要保護大帥的安全。不管是什麼危險,都要護住大帥的安全。”
“我明白!”
楊班侯鄭重的點點頭,神情嚴肅。
十四少站在旁邊,看著黃強離開,心中忽然明白了過來。李振刺激貝德顯然是下套了,打算利用這件事。十四少見李振隨手對貝德下套,心中又升起淡淡的幸運,幸好他和李振算是好朋友,若是作為李振的敵人,真的要頭疼了。
李振看向十四少,笑眯眯的說道:“十四少,現在離開還能抽身。若是再晚些離開,恐怕你想走都走不掉。”
十四少知道現在離開,和李振立刻就成為泛泛之交。
他想都不想,果斷的說道:“我不會離開的,我們是朋友。”李振微微點頭,心想這個人雖然有些紈絝,卻是一個可以交往的朋友。
黃強出了天然居,拆了馬車,騎馬朝尚書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