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日報登載辣厄爾、包令、布林隆和亞當斯前往北京的事情,必定是全程跟蹤,沒有幾個月完不成.畢竟大隊人馬要避免太平天國的軍隊,趕路的速度快不了。//
辣厄爾等人北上,英法聯軍的艦隊也離開了。
李振剛到廣州,忙著對付耆齡和天地會,想著辣厄爾等人在手中,李振不擔心英法聯軍的艦隊離開。咸豐主動下令讓人帶走了辣厄爾、包令等人,打了李振一個措手不及,無法及時的收服英法聯軍的艦隊。
如此一來,錯過了增強水師力量的機會。
李振心中失望,卻開始大力治理廣州。沒有了天地會,沒有了耆齡掣肘,李振按照自己的想法發展廣州。
相比於李振春風得意,耆齡卻晚景淒涼。
出了天地會的這一檔子事情,耆齡主動辭掉了廣東巡撫。兩廣總督葉名琛任命李振暫代廣東巡撫,主持廣東大局。耆齡丟了官,又失去了唯一的親侄兒,在家中一病不起,身體每況愈下,每日進食越來越少。
八月二十九,耆齡抑鬱寡歡,在廣州病逝。
耆齡病逝,靈堂設在了巡撫衙門。
李振只是葉名琛任命的暫時代理巡撫,沒有得到咸豐的命令,依舊住在提督府。耆齡生前是廣東巡撫,所以葉名琛才准許耆齡的家人把靈堂設在巡撫衙門中。
大清早,陸陸續續的有人前往巡撫衙門拜祭。
鞭炮的噼啪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哭泣聲,縈繞在巡撫衙門上空。
李振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隔一會兒就會聽見鞭炮聲傳來,心中煩躁,無心處理政事。葉澄衷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稟報道:“大人,葉總督在大廳中等候,請您去一趟。”
李振離開書房,進入大廳後看著葉名琛,有些驚訝。
此刻,葉名琛穿戴整齊,帶著官帽,穿著朝服,掛著朝珠,恍如是正式的上朝一般。
李振拱手揖禮道:“總督大人親臨,有什麼事情嗎?”
葉名琛在廳中坐下,嚴肅的說道:“耆齡生前雖然是李提督的政敵,雙方也互有爭鬥,但人死了,爭鬥已經是過往雲煙。好歹大家是同僚一場,李提督隨我去巡撫衙門拜祭一番吧。”
李振沉思片刻,卻不想去。
想當初,萬夫被天地會的人抓作人質,李振沒有救援,導致萬夫被殺。耆齡因為李振而丟官,臥床後鬱鬱寡歡,以至於病逝。雙方早就結下了仇恨,李振再自己湊上去,明顯是自找沒趣。
葉名琛堅持道:“走吧,不管如何都該去一趟。”
李振想了想,點頭說道:“總督大人稍等,下官去換一身衣服。”
其實,李振的心中也知道不管耆齡的家人怎麼看待他,該做的還是要做,必須有一個姿態。耆齡生前是廣東巡撫,他是提督,兩人是同僚,所以李振必須要去。時間不長,李振換了一身白衣素服出來,和葉名琛一起前往巡撫衙門。當李振和葉名琛出現在巡撫衙門的大門口,迎賓的人臉色大變,看向李振的眼神中目露兇光。
這人名叫端德,是耆齡的兒子。
耆齡來廣州赴任,只帶了萬夫一個家眷,妻妾女兒都留在了老家,兒子端德也是在老家守著祖業。耆齡在廣州一病不起,端德才匆忙的趕了過來,沒有幾天耆齡就病逝了。
“李振,你還有臉來,滾,我們不歡迎你。”
端德沒有說話,侍從先開口了。
李振撣了撣長袍,說道:“耆齡因病去世,我很悲慟。他去世了,本官自然要來拜祭一番。”已經到了門口,李振不可能被喝罵一句就掉頭離開,他丟不起這個人。
侍從又譏諷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李振神色嚴肅的說道:“本官來祭奠耆齡,心懷誠意,並無虛假。我和耆齡的確是政敵,也相互爭鬥,但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沒有用下三濫的手段。耆齡忠於皇上,是一員能臣,他的能力本官也是欽佩的。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自己相信自己。無論如何,今日都要給耆齡大人上一炷香。”
“讓他進去!”
端德盯著李振,大手一揮,下人立刻讓開了一條道。
李振和葉名琛一起進入,上了香後,兩人聯袂離開了巡撫衙門。李振回到提督府,在書房中屁股都還沒做熱,王小羊就風一般的跑了進來。王小羊跌跌撞撞,雙腿跑路都有些發顫,眼中更是帶著焦急的神情。
李振見狀,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淡然不驚的王小羊竟然成了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