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章布領著一個青年走到營帳中。//
奕山抬頭看去,心中暗讚一聲。
青年約有二十餘歲,劍眉朗目,眸若星辰,璀璨生輝,俊朗不凡。僅僅是這一幅外表,就讓奕山忍不住讚歎一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從海參崴趕來的張之洞。
他見到奕山後,走上前去,不卑不亢的揖禮道:“在下張之洞,拜見將軍。”張之洞效忠李振的事,只有李振、彭玉麟、黃虎等心腹知曉。即使段缺知道李振和張之洞認識,卻不知道雙方的關係,尤其是張之洞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沒有人知曉張之洞的底細。
故而,張之洞稟報的是真名,沒有改變名字。再加上張之洞一口純正的北方話,也讓奕山降低了戒心。若是從南邊來的人,奕山肯定會懷疑一番。
奕山眼珠子一轉,問道:“你是哪裡人?”
張之洞回答道:“直隸南皮人!”
奕山點點頭,繼續問道:“先前,你說為了解本將軍心中之難而來。你說說,本將軍有何難處?如何解決?”奕山不反感眼前的人,但還得考校一番。
張之洞微笑道:“在下認為,將軍目前有‘三難’!”
“哦,哪三難?”
張之洞說得煞有介事,奕山來了興趣,好奇的問道。
張之洞自信從容,朗聲說道:“第一難,糧食難、錢財難、武器難!”
“繼續!”奕山道。
張之洞不卑不亢的說道:“現如今,皇帝陛下帶兵攻打南邊的小皇帝,想要擊敗李振,需要大量的錢財、糧食和武器。皇帝那一邊,佔了大量的資源,一旦有糧食、錢財和武器,首先供給的是皇帝,排到將軍這裡,都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要養這麼多計程車兵,讓士兵上陣殺敵,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啊!這是將軍目前面臨的第一件難事!”
“好,很好,說的有道理。”
奕山點點頭,眼中放光。
張之洞的話正中奕山的內心,奕山連連嘆息,很無奈的說道:“張之洞啊,你只知道其一,不知其二。我不僅要養自己麾下的三萬大軍,還要養著穆拉維約夫的數萬俄軍啊!武器、糧食、錢財如同流水般撒出去,每天消耗的不可計數。唉,俄軍還無比的囂張,故意讓我難堪。”
奕山出兵,朝廷沒有銀子支援,都是奕山自掏腰包。
錢財是奕山的心肝兒,他一邊含著淚,一邊無奈的掏錢,心裡面非常的難受。張之洞說出了奕山的心聲,讓奕山生出知己的感覺。
事實上,張之洞詳細調查了奕山的情況。
張之洞知道奕山愛財如命,膽小如鼠,視錢財如命,所以丟擲的第一個回答是關於錢財的難題,讓奕山在最短的時間接受他。張之洞取得了奕山的好感,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繼續說道:“將軍面臨的第二個問題是俄軍,即使將軍報以誠意,掏心掏肺,但俄軍囂張霸道,目中無人,很難一起商討攻打李振的問題。”
“對啊!!!”
奕山再一次長嘆了口氣,看向張之洞的時候雙眼放光,彷彿是發現了一個絕世奇才。奕山先前在穆拉維約夫的面前受氣,窩囊得很,心裡面很不舒服。張之洞像知己般理解奕山,讓奕山心裡面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章布站在旁邊,撇撇嘴。
這些話他也說得出來,可惜他沒有說。
奕山對張之洞另眼相看,拱手道:“張先生請接著說!”
此刻,奕山對張之洞的稱呼發生變化。
張之洞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俄國人囂張,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尤其是俄國人見到我們的時候,更是眼睛比天高,不正眼看咱們一下。皇帝陛下多英明的人啊,還得割讓地方求得俄國人的支援,以至於俄國人看不起咱們。”
奕山嘆息道:“聽先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張之洞心中好笑,說道:“俄國人是第二個難題,將軍面臨的第三個難題,是最最重要的問題,如何剿滅李振!這才是關鍵。”
“請先生教我!”
奕山認可了張之洞,起身朝張之洞恭敬行禮。
張之洞趕忙攙扶住奕山,說道:“將軍嚴重,請將軍坐下。”
奕山坐下後,也讓張之洞入座,虔誠的說道:“張先生啊,你說的三個問題,的確是目前我面臨的問題。錢財、武器、糧食,這是老大難問題啊,長此下去,軍隊士兵無糧可吃,沒有武器可用,就麻煩了。並且,若是無法和俄國人合作,僅僅靠咱們,難以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