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麟神情嚴肅的問道:“王爺,發生了什麼事?”
李振沒有回答,立刻吩咐道:“立即備戰!”
彭玉麟一聽,頓時明白了,必定是前方的船隻有問題。//
彭玉麟點點頭,楊露禪和董海川也點頭應下。
三艘戰船行駛過來,距離李振所在的船約有百米外停下。這時候,其中的一艘戰船上放下了一艘小船,然後有俄國士兵從戰船上下來,划船朝李振的船行去。李振站在甲板上,放眼看去,發現對面的三艘戰船上的俄國士兵很有限,能看到對方的甲板上還有一個人躺在躺椅上曬太陽,顯得無比的悠閒。
這一幕,讓李振皺起了眉頭。
這些俄國老毛子,真夠囂張啊!
時間不長,從俄國戰船上下來的小船已經到了李振的戰船下。下面的人抬頭看著戰船,大吼道:“放下梯子,讓我們登船!”
說話的人不是俄國人,而是一個滿人。
這人名叫張德全,是北方一帶的商人。因為奕把黑龍江區域劃分了出去,使得黑龍江的一片區域成了俄國人掌控的區域。因為這個原因,許多的商人開始抱俄國人的大腿,而這個張德全就是其中之一,率先抱住了俄國人的大腿,替俄國人做事。
李振看見一箇中國的人和俄國人一起,心中憤怒。
聽那說話的語氣,分明是為虎作倀。
李振讓人搬來一張凳子,坐下來,等著對方上傳。當小船上的俄國人以及張德全上來後,一個個都囂張的看著李振,其中一個俄國軍人更是伸手指著李振,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話。
張德全點頭哈腰,連連點頭。
臉上諂媚討好的表情,簡直令人噁心。
旋即,張德全抬頭看向坐在板凳上的李振,朝李振勾了勾手,趾高氣昂的說道:“你乖乖的站起來,把凳子搬過來,讓中校閣下坐著。出來做生意的,卻不分主次,真是蠢貨。”他說話毫無顧忌,和剛才站在俄國人身前卑躬屈膝的模樣形成強烈的對比。
其臉皮之厚實,堪稱是一堵城牆。
李振端坐著,一動不動。
並且,李振毫無顧忌的盯著張德全,眼神恣意,沒把張德全放在眼中。
張德全見李振不動,火冒三丈,大吼道:“蠢貨,沒聽明白張三爺的話嗎?立即站起來,否則老子把你這一船的貨物收了。來俄國做生意的人,沒有不知道我張三爺的。你倒好,見了張三爺不主動的送茶倒水搬凳子也就罷了,還不聽張三爺的話,活得不耐煩了。你信不信,張三爺一句話轉到中校閣下的耳中,你就徹底的倒黴。”
“我信,當然相信。”
李振冷冷一笑,用不屑的口吻說道:“你這樣不要祖宗的人,為了錢財,為了在人前飛揚跋扈一點,我相信你什麼都能做出來。”
“你……”
張德全聞言,怒目相對。
李振撣了撣衣衫上褶皺的地方,繼續說道:“別生氣,別生氣,要是你氣死了,就真的賺不到錢了,也沒辦法在人前耍威風了。”
張德全冷聲說道:“好,你真的很有膽量。”
李振說道:“我的確很好,好了,言歸正傳,你們不是要錢財麼?可以,給你們就是。”
事實上,李振真沒把張德全這樣一個人放在心上,只是對張德全為虎作倀很憤怒,很不齒張德全的做法。
張德全陰沉著臉,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沉聲說道:“你現在才想著給錢,晚了,得罪了張三爺的人,沒有一個人的日子能好過。你不去打聽打聽,張三爺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得罪了張三爺的人,沒有好果子吃。”
李振眼皮都沒眨一下,冷聲道:“我呸,還真以為自己是根蔥啊!張三爺,我看就是一坨狗屎。惹急了我,別說要銀子,就是一個銅板都沒有。你們有人,老子也有人;你們有槍,老子也有槍。逼急了我,到時候拼個魚死網破,大家一起沉入大海,你認為如何呢?”
張德全聞言,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眼前的人,太難纏了。
以往,他碰到前往俄國的船隻,只要帶上幾個俄國人,趕來的商人就肯定是一副討好的嘴臉,戰戰兢兢的不敢反駁。眼前的人卻不同,甚至敢說出和他同歸於盡的話,讓張德全心中發毛,害怕真的魚死網破。
俄國人聽不明白李振和張德全的話,已經很不耐煩了,用俄語大吼道:“你在幹什麼,不是讓他立即站起來嗎?趕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