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出了軍營,徑直返回道臺府。//
許乃釗出了軍營後,氣沖沖的直接到驛站休息、這時候,許乃釗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想當年,他還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官員的時候,對上官是諂媚巴結,小心討好。
即使做到道臺這樣的要職,也是小心翼翼的交好同僚,巴結上官。等他成為江蘇巡撫後,比他官職小的人也都是小心的討好他。
到了李振這裡,卻是他吃癟。
不僅如此,李振還強硬的扣押了趙發,往他臉上啪啪的打臉,簡直是恥辱。
臥室中,接連響起花瓶碎裂的聲音。
“不殺李振,誓不罷休。哼,李振就是一個禍害,必須除掉。”許乃釗氣得面紅耳赤,雙目瞪大如同兩顆銅鈴,閃爍著森冷的目光。或許是來回的走動太頻繁,亦或許是憤怒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許乃釗回到座位上坐下來,拳頭砰砰的捶打著桌子,發洩著心中的熊熊怒火。
忽然,許乃釗想到了導致他被動受阻的趙發。若是趙發奪了李振的兵權,一切就會順利暢通,不會有目前的情況,李振也不敢蹦躂。
剎那間,許乃釗又怒了。
“蠢貨,廢物,只知道逛窯子找女人,沒辦成一件正事。”
許乃釗氣得大袖一拂,擺在桌子上的茶杯直接被掃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這時候的許乃釗,像是被搶了幼崽的老虎,歇斯底里的怒了,只是憤怒卻無濟於事。李振態度強硬,又有洋槍隊,即使許乃釗想要控制李振,也是覺得找不到地放下手。
“咚!咚!”
忽然,房間外面傳來敲門聲。
許乃釗沒好氣的問道:“誰啊?”
“大人,是在下。”一個略顯陰柔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許乃釗聽見後,臉上的怒色迅速消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說道:“進來吧。”聲音落下,一個長相清癯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中年人名叫段雲鴻,是許乃釗的幕僚。段雲鴻走進來後,躬身行禮,說道:“大人,剛剛得到訊息,李振把趙發放了,而趙發又帶著三千士兵氣沖沖的離開了上海,回江蘇去了。”
許乃釗眉頭一挑,忽然明白了李振的意圖。
離間計,中了離間計啊!
許乃釗進入軍營後,李振讓他贖人,他卻公然拒絕了救援趙發,還拂袖而去,使得趙發心生怨恨。李振順勢放了趙發,從而達到了離間趙發和許乃釗的意圖。現在趙髮帶兵離開了,許乃釗失去了一大助力。
許乃釗冷哼一聲,說道:“走了就走了,等回了江蘇,再出手拿掉趙發。”
段雲鴻說道:“大人英明!”
許乃釗問道:“雲鴻,要對付李振,你有什麼辦法?”
段雲鴻沉默了片刻,說道:“大人,李振不顧官場的規則肆意妄為,大人作為江蘇巡撫的優勢就失去了。李振又是兵權在握的,麾下計程車兵都裝備了洋槍,更是力量強橫,難以控制。反觀大人帶來計程車兵,全都是鋼刀、長槍等,絕對是難以擊敗李振的,也就失去了武力鎮壓的可能。”
許乃釗皺眉道:“你這麼說,我就沒有拿下李振的可能了?不行,絕對不行。李振囂張狂妄,必須拿下。李振殺了楊坊,斷了我們的財路,必須控制起來。”
段雲鴻說道:“要拿下李振,並不是沒有可能。”
許乃釗心中大喜,立刻問道:“什麼辦法?”
段雲鴻一字一頓的說道:“鴻門宴!”
許乃釗聽了後,眼珠子不停地轉動,旋即又閉上了眼睛。
許乃釗右手輕輕的敲打著桌子,閉目沉思。段雲鴻面帶笑容,靜靜的等著。忽然,許乃釗說道:“雲鴻啊,請李振赴宴,在席間控制李振的辦法是不錯的。可是,李振身邊的人都配備了洋槍,即使讓士兵出手,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拿下李振。”
頓了頓,許乃釗又道:“更重要的是李振是上海的地頭蛇,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若是拿不下李振,很可能要承受李振的暴怒,所以必須一次性拿下李振才行。”
段雲鴻說道:“既然大人肯採納,在下自然有萬全之策。”
許乃釗擺手道:“說來聽聽。”
段雲鴻說道:“要有萬全之策,自然需要洋人配合。大人可以請阿禮國、愛棠出手,讓他們派出少數的精銳洋人士兵,埋伏在驛館中。一旦李振來赴宴,就可以拿住李振。”
許乃釗說道:“好,好計謀。即使李振被殺,也是洋人殺死的,和我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