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啟功見無法威脅朱武，又看到了周圍士兵兇狠如狼般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犯了眾怒。//

不過，吳啟功這樣的官場老油子最擅長的就是見風使舵。見情況不妙，吳啟功立刻改變了主意，笑著說道：“朱連長，等一等，你說李振有什麼要求？”

眾目睽睽之下，吳啟功只能選擇屈服。

朱武停下來，轉身看著吳啟功，緩緩說道：“大帥讓你把李秀成計程車兵引到‘天石谷’去，你們要做的事情只有這一件。若是順利完成，吳將軍和所有計程車兵都可以脫離苦海，還能擊敗李秀成報仇雪恨。當然，若是沒有成功，等著被李秀成殺掉吧。”

吳啟功腦子有些迷糊，問道：“‘天石谷’是什麼地方？”

朱武以手撫額，才想到吳啟功是剛剛進入虞山，對虞山的情況不瞭解。

當即，朱武又把‘天石谷’的情況說了出來。

‘天石谷’的名字聽起來挺神秘的，但是說白了就是一條路。說得更加的直白一點，就是一條死衚衕，可以往裡面鑽，卻沒有出路的一條山路。按照常熟縣百姓的說法，據傳‘天石谷’是一顆天外的隕石砸下來，落在虞山上，才留下了一條只能往裡面鑽的道路。

吳啟功聽了後，臉色立刻變了。

若是真的鑽進去，李振救援不及時，他和士兵必死無疑。

吳啟功根本不猶豫，立刻就拒絕道：“不行，堅決不行。若是本將帶著士兵把李秀成引到了‘天石谷’，李振卻沒有及時的殺過來前後夾擊李秀成，豈不是被堵在‘天石谷’，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裡面，危險太大了。”

吳啟功接連的搖頭，堅決的反對。

但是，吳啟功眼中的神色卻是出賣了他的想法。

打心底，吳啟功還是認為計策不錯的。只要把李秀成引到天石谷，李振率軍從後面殺出來，前後夾擊，就可以輕鬆的滅掉李秀成。

只是，時間的問題讓吳啟功有些擔心。

朱武聽了後，沉默了片刻，說道：“吳總兵，你曾經是我家大帥的頂頭上司，和我家大帥有交情，對我家大帥也是知根知底，知道我家大帥的作風。既然我家大帥定下了計謀，就不會出問題的。這計策，絕對是萬無一失。”

“只要把李秀成引到‘天石谷’，這場戰爭就勝利了。”

“兄弟們從揚州到江蘇，從揚州城外的江北大營到現在的常熟縣虞山之中，你們一路上就像是死狗一樣被李秀成追著打。現在逃到了虞山之中，難道不想報仇雪恨嗎？難道不想擊敗李秀成嗎？以往你們無法反擊，現在大帥卻給了你們機會。”

“那李秀成不過是一個造反的髮匪，一個不成器的土匪，把你們逼成了這幅摸樣，是時候挺身而出發起反擊了。是男人，就膽大一點，不要畏畏縮縮的。出來當兵的人，早就把腦袋拴在腰間的褲腰帶上，做好了被殺的準備，還害怕這點困難嗎？”

朱武見勸說吳啟功困難，開始鼓動其餘計程車兵。

把士兵比作死狗，刺激了士兵的內心。

這群士兵從江北大營開始，一路被追到虞山，心中的確是非常的不甘膽大。不管是誰，被追了這麼遠的路，一路上像是死狗一樣一刻不停的逃，絕對是想報仇的。

若是不報仇，那不是男人！

士兵被朱武煽動了起來，情緒激動，紅遮掩，開始沸騰了。

“總兵大人，拼一把吧。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摸樣了，若是沒有李振的幫助，遲早要被李秀成殺死。只要把李秀成引到天石谷，就勝利了。”

“孃的，今天都差點被李秀成那賊廝殺了，不殺李秀成誓不罷休。”

“對，必殺李秀成。”

“狗孃養的李秀成，太不要臉了，沒有他那樣追趕人的。我們從江北大營就被追，李秀成追追停停，我們卻像死狗一樣亂竄，太狼狽了。必須殺了李秀成，還要將他鞭屍。”

……

一個個士兵選擇了吸引李秀成前往天石谷，在這樣的情況下，吳啟功根本沒有堅持立場的可能性。或者說，即使吳啟功想要堅持反對李振，也沒有人支援。

“好，我答應！”

吳啟功最終選擇了屈服了，答應了朱武的提議。

朱武看了眼周圍計程車兵，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靜的說道：“吳總兵，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就不多逗留了。希望你早日把李秀成引到天石谷，告辭！”朱武轉身離開了，不多時就消失在視線中。

吳啟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