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著鳳沁妍。

月騫對她笑道：“其實在沁妍身上也能看到一半，他的影子，你們一直叫我哥哥，可我卻沒做好你們的哥哥。”

“一切由我而起，一切就該由我來結束。”

若怔若忡的話落，月騫身影一閃，直接衝到了鳳沁妍面前。

她手中那把血紅色的長劍，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鳳沁妍羽睫輕扇看著月騫。

一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哥哥，死在了自己劍上。

說一點感觸沒有。

那是騙人的。

月騫下顎溢滿鮮血看著鳳沁妍。

鳳沁妍身姿冷冽，鬆了手中劍。

月騫自己一把抓住，往他的胸口又插了一下。

鳳沁妍與東羽頓了一下。

“其實這些年來，我並沒真正開心過。”月騫笑看鳳沁妍。

鳳沁妍凜了凜眉。

“幫我向鳳珏問好。”月騫再次笑了笑。

鳳沁妍，一言不發。

月騫看著她，眸光變柔和道：“帝尤溟被我關在了十絕涯的水牢中。”

鳳沁妍愣了愣，眸中一瞬有了光芒。

她有些詫異，這三年來，她去過十絕涯數次。

可是，就不知道，那人就在她身邊。

月騫看著她，繼續笑了笑。

“來生，我還想做你們的哥哥。”

說罷，月騫身子往後一仰，從空中墜了下去。

俊美無雙的月騫，青絲在空中飛揚，深眸空洞，藏有一絲留戀。

直至他快落地。

一抹藍色修羅服的身影，與鳳沁妍有著半分相似的容顏，挽住了他。

月騫雙眸猛地震驚，口中滾出大口鮮血。

“鳳珏。”他聲音嘶啞道。

鳳珏垂眸看著他，沉默不語。

兩人落地。

鳳珏半蹲下來挽著他。

空中鳳沁妍垂頭看了看兩人，飛身離去。

東羽看到眼前情景，立即去處理後事。

穹宵殿前。

月騫奄奄一息躺在鳳珏懷中，抬頭直直看著他。

好似要把他的樣子，永遠記在心裡。

“鳳珏，我一直活在對你的悔恨中，今天終於可以解脫了。”月騫一字一頓開口。

鳳珏垂頭淡淡道：“你殺了我的父親與母親，差點害我妹妹也一去不復返，我此生都不會原諒你的。”

“我知道，我不求被你原諒，只想告訴你，我一直在悔恨。”月騫口中鮮血已經溢到了鳳珏身上。

他繼續一字一頓道：“當沁妍，說你還在，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所以縱容沁妍去做任何事。”

鳳珏垂眸看著月騫，不作聲。

“鳳珏，時間能不能穿梭，我想回到過去，我們小的時候，你追著我跑的時候。”月騫一邊說一邊笑，眼角淚水也隨著流了下來。

“時光無法倒流。”鳳珏聲音很淡。

他也想回去阻止一切的發生。

月騫笑看鳳珏，抬手輕碰他冰冷的臉。

“能再看到你，在你懷中閉眼，我已經……”月騫囁嚅的話還沒說完，碰到鳳珏的手就垂了下去。

鳳玉伸手一抓，將他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

他垂著頭，沒人能夠看清他的神色。

他懷中的人，安詳的睡著。

一切都結束了，誰比誰更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