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之巔,蒼穹界。
玉砌雕闌的穹宵殿前。
眾人俯身於一位絕『色』冷魅的男子身後,隨他步伐緩緩而行,安不忘危。
權勢地位越是往後的眾人,越感到惶恐不安。
‘帝尊,心情很差。’
一襲白裳如玉刻金絲龍紋的絕美男子,踏步生風,緩緩前行。
那層層疊疊的金絲龍紋寬袖垂落至地,他由裡而外散發著君臨天下,悲憫蒼生的神帝氣息。
不管是他的容貌還是氣魄,蒼穹之界,九天之上,無可匹敵。
眾人於他身後戰戰兢兢,不寒而慄,垂頭不敢褻瀆。
帝尊,為何事而憂,眾人心知肚明。
一眾心念之際。
“帝尤溟。”冰冷入骨的清靈聲音由上空傳來。
眾人聞聲『色』變,蒼穹之界,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敢這麼直呼這三個字。
金絲龍紋白裳的冷魅男子,心一緊,立即轉過身來。
從天而降的妖豔紅裳女子,手持一把血『色』長劍,越過眾人,佇立於他跟前。
傾城絕世的妖豔女子,一雙美眸驚豔天下,墨藍『色』的瞳眸,映著綻放的紫『色』曼陀羅。
平日女子羽扇翹睫,微微一揚,顧盼生輝。
此刻這雙亮麗之眸,冷若黃泉路上的曼陀沙華,冰冷絕情,不帶一絲情感。
她手中紅光流氳的血『色』長劍,指著她身前風華蒼穹的絕美男子,劍尖與對方心臟只有一拳距離。
如此褻瀆,這位九天之上的神只男子,眾人望而卻步;唯獨她,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男子金髮如瀑,眼瞼上揚,絕世容顏褪去萬物之『色』。
這樣一張動人心魄的容顏,在持劍女子眸中,看不到一絲波瀾。
男子微微動唇,正欲開口。
“是你殺了他們?”紅裳女子音如寒冰,她手中血劍微動,劍尖與男子心臟只剩半拳之距。
“嗯!”僅是一個字,聲『色』低沉,邪魅繚繞。
然而,這一個字,猶如女子手中血劍,刺入男子心臟,絞痛蔓延。
紅裳女子,豔麗冷眸,鍍上一層絕世冰霜。
絕美男子心一墜,無情道:“他們該死。”
“哐當”一聲,紅裳女子手中血『色』長劍掉落在白玉切石地面,清脆響亮。
眾人心驚為之一跳,噤若寒蟬,連氣息都不自覺地藏匿了起來。
紅裳女子手中血劍為何而掉,只因眼前之人,是她情深蒂固之人。
劍若他心,痛徹她心,撕心裂肺的只會是她。
弒親之仇,受情阻擾;一旦動情,削骨難忘。
幾縷金髮飄起的尊貴男子在血劍掉落一刻,心尖顫動,璀璨紫眸,只映紅裳女子。
“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也該死?”紅裳女子衣袂垂落,自嘲而言。
金髮男子目不斜視,不置可否。
“呵——”清冷一聲笑,那映著紫『色』曼陀羅的藍眸,輕輕一眨,紅裳女子拂袖轉身,一躍沖天。
金髮男子心如被剜,置之不理,睨視眾人。
眾人由心靈深處,感到森寒而慄。
“帝尤溟。”高空中轉來絕決冷冽的優聲。
眾人心靈一顫,瑟瑟抬頭。
紅裳絕美女子,腳點曼陀羅花案的元力之紋,四周元力擴散,俯視金髮男子。
金髮男子攥拳,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