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不悔連日奔波勞累,早就疲憊不堪了。今日聽說黃馬褂難倒了蘇婉,她已不再提處斬崔木仁的事了。他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早早回房睡個安穩覺去了,幾個夫人還坐在堂前高興地議論著。
忽然,一個家丁進來稟報,說有個衙役前來報信,說崔木仁今晚腹瀉不止,不知是吃壞了肚子,還是受了溼寒?讓家裡人給送點藥去。
夫人們一聽,當下就慌了神。
“老爺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快!快去藥房拿藥來!”老夫人眼淚汪汪地說。
“姐姐們別急!我這就去看看去,沒準吃幾副藥就好了!”七夫人還比較淡定,站起身來說道。
“那就有勞妹妹了!記得替我們問個安好,就說我們很掛念他。”
“哎!”七夫人答應一聲,又拿了幾身衣裳,帶上藥草,就來到了縣衙。她還沒到門口就被一蒙面人一把拽住,拉到了暗處,這才摘下面紗說:“七夫人,你讓我好等?……”
“你是……”七夫人茫然問。
“我是中堂大人貼身侍從的兄弟,在這裡當職,今日是為救莊主而來。莊主生病的訊息也是我放出去的。中堂大人身為朝庭命官,不好出面,怕落人口舌,在朝堂就沒法立足了。所以找到我,要我配合他暗地把莊主救出去。……”那人小聲說。
“真的嗎?”七夫人將信將疑。
“你還不信我?這是中堂大人給的令牌,他要我趁這個機會偷樑換柱,我替莊主做牢,你帶他逃走。”
那人說著拿出令牌給她看。
“真的?”七夫人一見令牌馬上說,“我信我信!你快說說怎麼個救法?”
“你到獄中把中堂大人的意思轉達給莊主。中堂大人還說了,出去以後不能回莊上,免得被那女巡案逮到。”
“哦……,那去哪裡?”七夫人又問。
“上京。中堂大人早有安排,他在江邊準備好了一條船,有人在那裡接應,並把你們送到對岸。對岸再有人把你們直接送到京城。”
“好!一切聽從兄長大人安排!”七夫人這下放心了,連忙答應。
七夫人來到獄中,把那人的話又對崔木仁說了一遍。崔木仁聽了疑惑的說:“兄長不是叫我不能離開ZS縣嗎?怎麼又會叫我逃走?”
“中堂大人說了,不走只是權宜之計,我們總不能就這樣跟她耗一輩子吧?目的還是找機會遠走高飛的。……”
那獄卒解釋說。
“哦……,我懂了!讓兄長費心了!好,我這就走。”
“莊主您先把衣服換上,我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獄卒出去,時候不大就回來了:“我把他們都支開了,你們現在趕緊出去。從牢房外的偏門出去,有一條小路直通到江邊,你們快走!”
那獄卒也換上了他獄服催促道。
“多謝相告!”
看崔木仁帶著七夫人慌慌張張地奔向江口。蘇婉、上官飛這才現身出來。
“稟大人,您交代的事已辦妥。”那獄卒一見她就抱拳稟道。
“做得好!回頭讓你們濟縣令給你立個頭功!”蘇婉高興地說。
“多謝大人!”
“行了,你辛苦了!下去吧!”蘇婉衝他擺了擺手,又對上官飛說,“我們是不是也該動身去對岸了?”
“不急,讓他們先去。不是還有一撥人在那裡恭候嗎?”上官飛笑道。
“嗯……。”蘇婉滿意地點了點頭。
崔木仁帶著七夫人來到江畔,早有衙差扮成船伕,在那裡等候。
這麼怎麼回事啊?衙役怎麼都是濟縣的?……原來上官飛怕泗水衙差懼怕崔家勢力,會暗助崔木仁。為了萬無一失,上官飛特地來濟縣調兵。濟縣令一聽說是蘇婉要人,馬上說“我濟縣衙差、兵丁,任憑大人調遣。”上官飛就挑了幾個精明強幹的,偷偷帶回泗水,逐一安排到位,這才去崔府送信。所以崔木仁不認識,還以為是他大哥從京都調來的親信。於是一見到船伕就命令道:“快開船!”
“是。”那名衙差也不敢多言,立即起錨揚帆,使向對岸。
等候在對岸的衙役們,看到船靠了岸,也都迎了上來。
“莊主受驚了!我等奉命在此恭候莊主大駕,請莊主移步上馬車!”這幫人不動聲色、恭恭敬敬地把他迎上馬車。
“那還不快走?”崔木仁坐上馬車就催道。
“莊主,大人說了,上京了您就不能再穿這件黃馬褂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