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一陣誘人的香味隨著熱氣騰騰的白氣瀰漫開來,這一塊塊芙蓉糕還特意做成了花形,十分精緻可愛,令人食指大動。
端木憲吃著孫女做的芙蓉糕,既滿足,同時也覺得心酸。
自那日祖孫倆開誠佈公地談了一番後,自己明確地表示了不會答應端木紜嫁給岑隱,之後,端木紜也再沒提那個話題。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他不可能真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端木憲也只能先拖著,只盼著大孫女某一天一早醒來,就突然想明白了……
端木憲在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心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似的悶得慌。
大孫女一直都孝順得很,不僅把家裡管得井井有條,下頭的弟弟妹妹也都照顧得妥妥當當,就算是這次為了岑隱的事,他們祖孫之間起了些齟齬,她也還是沒變,沒有因此要死要活,也沒有因此與自己槓上了……
可即便如此,端木憲還是覺得心酸。
不管怎麼樣,這門婚事自己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也絕對不能答應!
端木紜慢慢地也感受到了祖父的目光一直往自己這邊看,卻也沒在意,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說笑就說笑。
須臾,管事嬤嬤擺好了晚膳,就請他們來入座。
桌面上,十菜一湯一羹,有一半都是端木憲愛吃的菜,看得端木憲又開始心酸了,知道這一定是大孫女列的選單。
端木憲定了定神,拿起了筷箸,正要招呼大家吃菜,這時,一個婆子快步來了,稟道:“老太爺,二老爺與二夫人求見!”
廳堂裡靜了一靜。
端木憲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太好看,直接抬手拒了:“不見!”
婆子嚥了咽口水,為難地說道:“二老爺說,二姑娘出事了,眼看著就要不好了……現在二老爺與二夫人正跪在門外,說是老太爺若是不見他們,他們就不走。”
端木憲一下子就想起了下聘禮那天發生的事,面色又沉了一分,捏著筷子的右手更用力了。
端木憲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心想:老二怕是知道了新差事,覺得不滿意,所以又過來鬧了,想要要挾他!
上次端木朝讓端木憲給他一個差事,端木憲答應了,後來也託遊君集給安排了,但是那差事要攜家眷去往隴州洪縣任一個從五品的同知,這洪縣是個窮鄉僻壤,這個位置空了一年多,也沒人願意去。
端木憲是想把端木朝打發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回京城了,也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端木朝。
端木憲“啪”地放下了手裡的筷箸,渾身釋放出一股冷厲的氣息。
上次他是為了小孫女的大喜日子,才勉強忍了這口氣,但現在他可無所顧忌……
端木憲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趕走!”
婆子更為難了,眼角的餘光忍不住往端木珩那邊瞟去,二老爺和二夫人怎麼說也是大少爺的生父生母,這要是鬧得太難看了,大少爺也難免臉上無光。
頓了一下後,端木憲又道:“他們不肯走的話,就讓護衛打走!”
婆子又瞥了端木珩一眼,屈膝應了:“是,老太爺。”
端木珩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
二月二十日,下聘那日發生的事,端木憲並沒有瞞著端木珩,在那日送走禮部官員後,他就告知了端木珩。
端木憲並不想把端木珩教養成暖房中的嬌花,端木珩是男子,他將來要撐起這個沐國公府,就意味著他不得不面對一些令他為難的局面。
端木朝和小賀氏是端木珩的生父生母,這一點無法改變,現在有端木憲替他擋著,但是將來端木憲先去,端木珩終究要學會如何處理這些糟心事。
所以端木憲對這個長孫一直是知無不言,連他給端木朝安排的差事也都說了。
端木珩也明白端木憲的用意。
端木憲也在看端木珩,心裡心疼這個長孫,暗道:他在,總要讓長孫清淨幾年,不能讓長孫被他這不著調的父母給耽誤了學業與仕途!
端木憲又拿起了筷箸,招呼孫子孫女與孫媳道:“吃飯吧。”
他心裡琢磨著,明天一早一定要記得催一催吏部,趕緊趕人去上任,省得他們留在京城上躥下跳,沒完沒了了。
端木紜、端木珩幾人也都紛紛提筷就箸,只是氣氛總是不如之前那般和樂,尤其是端木珩有些食不知味。
季蘭舟擔憂地看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