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中或者行宮開個賞花宴熱鬧一下。
更有肅親王妃、莊親王妃、興王妃等三四個宗室王妃相約著上了公主府的門。
眾人照理家長裡短地寒暄了一番,安平猜到她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故意也不問她們為何而來。
幾個王妃先耐不住了,肅親王妃仗著長輩的身份,笑吟吟地開口道:“安平,皇上已經登基了,他都快二十的人,這後宮空虛,膝下也空虛……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看著也擔心啊。畢竟這皇室最重要的就是子嗣!”
肅親王妃先起了個頭,指望著安平能把話往下接,她們這個話題才好繼續。
然而,安平氣定神閒地喝著茶,沒說話,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肅親王妃面露尷尬之色,與另外幾個王妃交換了一個彼此意會的眼神。
她們幾個今日前來拜訪安平,那也是受人所託。
如今新帝登基,不少勳貴朝臣都盯著後宮的位置,也有人試探地與新帝提過選秀的事,卻鬧了個沒臉,他們還不死心,所以又把希望寄託於安平。
但是,以安平的身份,普通的官宦勳貴根本都見不到,因此,便有一些心思活絡的人想了更迂迴的法子,乾脆找了宗室中輩份高些的女眷,許以了好處。
再加上,選秀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事,肅親王妃幾人都心動了,這才跑來找安平,目的就是想慫恿安平去跟慕炎開口說選妃的事。
世人皆知,慕炎對安平這個有養育之恩的皇姑母一向敬重有加,他聽不進朝臣的話,卻不能無視安平。
莊親王妃理了理思緒,介面道:“安平,我們做叔祖母的,也是想皇上好。只有皇上好,大盛才好。”
“子嗣的問題事關重大,想來你皇兄皇嫂要是在天有靈,也會想要看到皇上早日有子嗣,想要看到他兒孫滿堂。”
莊親王妃故意提起崇明帝后,就是想著安平是崇明帝的親妹妹,她肯定也想慕炎早早開枝散葉的。
坐在羅漢床上的安平慢慢地用茶蓋撥去浮在茶湯上的浮葉,依舊沉默不語。
莊親王妃與肅親王妃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的話都說得這麼白了,想來安平應該聽進去了。
肅親王妃又勸道:“安平,皇上年輕氣盛,一向主意多,難免嫌我們這些老傢伙囉嗦,不過你說的話,他一定聽得進去。”
“有機會,你好生勸勸皇上,讓他早日廣開後宮,也好開枝散葉。”
莊親王妃與興王妃連連點頭,也跟著又勸了幾句,說得都是類似的話,什麼“子嗣乃人倫之常道”、“血脈關乎江山社稷”云云的。
安平只聽不應,幾個王妃說得口乾舌燥,乾脆就把話題轉到了賞花宴上。
“安平,聽說皇上下令取消今年的春獵,照我看,這是好事,這春獵不但勞民傷財,還見血光,還不如搞個賞花宴呢!”莊親王妃提議道。
興王妃立刻幫著打邊鼓:“是啊,這個季節,百花齊放,賞賞花,散散心,多好!”
安平似是若有所動地挑了挑眉,放下了茶盅,嘆道:“說來牡丹花也快開了吧……”
以為安平有興趣,肅親王妃眼睛一亮,笑道:“乾脆辦個牡丹宴,讓各家把自家的牡丹花都帶上,選個‘牡丹王’出來!”
“我看這‘牡丹王’肯定是出自安平你這裡了!”
“是啊,安平,你府中那個花匠的手藝好,上次還培育出了‘十八學士’吧?”
“……”
幾個王妃興致勃勃地說了一會兒牡丹花,然後就滿意地告辭了,神采煥發。
出了院子後,莊親王妃就長舒了一口氣,笑著對肅親王妃道:“堂嫂,我看這事應該成了吧?”
肅親王妃也是眉眼含笑,自信滿滿地說道:“十之八九了。”
“我看也是。”興王妃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理所當然地說道,“都是做母親的人,安平大長公主殿下又怎麼會不急呢!”
想想也知道,安平自己膝下無子,那是把慕炎當作親生兒子來疼,又怎麼忍心看他膝下空虛呢!
幾個王妃皆是心有慼慼焉地頻頻點頭。
她們以己度人,這要是自己的兒子,當然是巴不得早些生下孫子,可以含飴弄孫。哪怕兒子不上心,自己做母親的也會急的。
就算之前顧及端木四姑娘是岑隱的義妹,慕炎要給幾分顏面,但是現在,慕炎已經登基了,朝局漸穩,而岑隱似乎也沒霸著朝政不放的意思,想必也不會對選妃之事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