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也讓端木憲更加心塞了。
心塞歸心塞,這早膳他還是要吃的,畢竟這可是大孫女親手給他做的。
端木憲把早膳一掃而空,又喝了些茶,就早早上朝去了。
長安大街上一如往日般擁擠,官員們排隊等著進宮上朝,端木憲等在馬車裡的時候,就在琢磨著:等會兒見到岑隱時,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這天下這麼多美人,環肥燕瘦任君挑,他,他,他怎麼就非得招惹自家孫女呢!!
端木憲一路都是心神恍惚,連自己是怎麼來到金鑾殿的都不記得了,別人給他行禮,他就反射地回禮。
直到了金鑾殿,整個人才清醒了不少,四下張望了一圈,岑隱還沒來。
自打新帝登基後,就重開了早朝,十日一休,新帝和百官都是兢兢業業,唯一的例外就是岑隱了。
岑隱一向是想來就來,想不來就不來,不來的時候多,比如今日,直到內侍喊著“皇上駕到”,岑隱也沒有出現。
著明黃色龍袍的慕炎大步流星地進入眾人的視野,坐在金鑾寶座上。
端木憲呆滯地隨著群臣給慕炎作揖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很顯然,岑隱今天是不會來了,端木憲心裡更糾結了,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覺得慶幸。
想到慶幸,他又立刻否決了,在心裡對自己說,沒罵到人又什麼好慶幸的!
要不,他去一趟司禮監或者東廠?
或者明天再說?
整個早朝,端木憲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胡思亂想著,根本沒注意其他人說了些什麼,也沒注意遊君集頻頻地看著他。
也幸好今天也沒什麼大事,端木憲渾渾噩噩之間,早朝就過去了。
眾臣再次作揖行禮恭送新帝離開,之後,他們就紛紛地散去了,邊走邊說。
端木憲無意識地嘆了口氣。
“老哥,”遊君集一把拉住了端木憲,他早就看出端木憲今日神情呆滯、心事重重,關心地問道,“你在想什麼,一直魂不守舍的?”莫不是朝廷還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大事?
端木憲想起岑隱,就恨得牙癢癢的,惡狠狠地磨著牙齒,含含糊糊地說道:“這些臭小子都不要臉!”端木憲有些遷怒把慕炎也一併罵了進去。
端木憲罵得沒頭沒尾,聽得遊君集是一頭霧水。他一臉莫名地看著端木憲,覺得他的心思真難琢磨。
既然端木憲不肯明說,遊君集也就識趣地沒再追問,轉移了話題:“老哥,我那次孫過幾天要娶媳婦,帖子我今天讓人給你送去,你可要記得早點到。到時候,我們不醉不歸!”
以他們倆多年的交情,遊家有喜事,端木憲自然是要去的。
端木憲滿口應下,兩人一邊說,一邊出了金鑾殿。
走下臺階後,遊君集突然停下了腳步,用手肘撞了下端木憲,意味深長地笑了,“老哥,我還有個三孫子今年十七歲,在國子監讀書,才學你也是知道的……”
端木憲還沒反應過來,隨口道:“我記得,上次他還隨阿珩去我家,我看過他的文章,不錯。今年恩科可以下場了。”
端木憲有一說一,還以為遊君集是想說他那三孫的學業。
遊君集眼角抽了抽,心道:端木憲今天果然有些怪,怎麼就變遲鈍了呢!
他乾脆就把話說白了:“老哥,你覺得和你家大孫女可配?”
端木憲聽遊君集提起大孫女的婚事,神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古怪。
遊君集笑著道:“你我兩家都是知根知底。這兩個孩子年歲也相近,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磚……”女方比男方大個兩歲多也不是什麼問題。
遊君集正說著,忽然感覺到如芒在背,似是有一道目光在盯著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遊君集下意識地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兩三丈來外,一道著大紅色麒麟袍的身影正靜靜地朝這邊走來。
是岑隱。
遊君集登時就把後面要說的話給忘了,忍不住反省起來,心道:他最近應該沒犯事吧?
遊君集心有些慌,七上八下的。
端木憲也看到了岑隱,心臟砰砰地加快,感覺更復雜了,眸色幽深。
岑隱沒停步,只淡淡地掃了兩人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去。
端木憲看著他頎長的背影,目光落在了那黑色披風上繡得活靈活現的麒麟上,忍不住開口喚道:“岑督主。”
遊君集與端木憲相交多年,從這三個字,就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