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那些年輕的小輩們自然是不知道曾經的安平活得有多風光恣意,先帝和崇明帝在位期間,安平一直是天之驕女,彼時,連廢帝慕建銘都要敬安平這皇姐幾分。
說來,新帝這恣意妄為的性子不像崇明帝,不像許皇后,也不像先帝,像的是安平!
也難怪,畢竟慕炎自小就是由安平教養長大的!
在眾人微妙的目光中,安平勾唇一笑,雙眸之中精光大作,氣勢驚人地看著付夫人,又道:“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有多少小心思!”
“你們不過就是見不得帝后和睦,見不得我大盛昌盛!”
安平一字比一字響亮,擲地有聲,目光明亮如火。
她只是這樣優雅地站立在那裡,就比旁的女眷多了一分傲然,兩分高貴,三分張揚,恍如那盛放在陽光下的紅牡丹。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意。
不遠處的興和伯夫人、安定侯夫人等人都聽出了幾分安平的語外之音來。
安平看似在與付夫人說話,看似在斥付家別有用心,但是她們卻隱約覺得這番話好像也是在說給她們聽。
是她們想太多了吧?其中幾位夫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驚疑不定。
與此同時,安平一手拉過了端木緋的手,道:“帝后和睦,龍鳳呈祥,乃國之大幸。”
這句話宛如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在眾人心頭,令得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付夫人瞳孔微縮,臉色又白了三分。
安平等於是把事情抬到了國運上了。
也就是說,誰勾引新帝,誰就是破壞帝后和睦,那就是壞大盛的國運!
這個罪名誰又能擔得起!
安定侯夫人稍稍聽出了安平藏在話中之意,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這一趟自家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對於眾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視線,安平渾不在意,目光漫不經心地朝興和伯夫人、安定侯夫人等女客身上掃了一圈。
安平生怕她們沒聽懂,乾脆就把話給說白了:“若是誰家有嫁不出去的姑娘,大可跟本宮說,這戎邊計程車兵,娶不到婆娘的多得很,本宮可以指婚。”
也免得某些人心思太多,老覬覦著自家兒子。
“……”
“……”
“……”
那些夫人們彷彿被當頭倒了一桶冷水似的,傻眼了,面色難看極了。
京裡這些勳貴、朝臣府裡的姑娘們那全都是金尊玉貴地養大的,就是外嫁到京城以外的地方,父母都捨不得,連戎邊的將領都不願嫁呢,怎麼可能去嫁給那等低賤計程車兵!
安平的意思分明是說,誰想要進宮,那就是破壞帝后和睦,她就要把人遠遠地發嫁到邊境去!
這些夫人怎麼可能捨得把自己的女兒遠嫁且低嫁!
興和伯夫人恨恨地瞪著付夫人,真是衝上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不要臉!這付家也太不要臉了!
付夫人讓自家女兒穿得跟個妓子似的去勾引新帝,也難怪安平大長公主生氣!
更離譜的是,這位付夫人還神神叨叨地說什麼邪祟附身,這不是惑亂民心嗎?!
付家整出這種蠢事來,怕是激怒了新帝……
興和伯夫人胡亂地攥著手裡的帕子,越想越不滿:本來,昨晚伯爺還特意囑咐了,讓女兒和新帝偶遇呢,要是有機會就落個水、撲個蝶什麼的,從前廢帝宮裡有好幾個嬪妃都這麼來的。
現在女兒都還沒“偶遇”新帝,就出了付家這檔子事,怕是更見不到了。
哎,新帝現在既然不在蓮影閣,十有八九聖駕已經離開了吧?
晦氣,實在是晦氣!
興和伯夫人咬牙切齒地想著,就在這時,安平忽然朝她看了過來,興和伯夫人面色一僵,連忙擠出一個笑容。
“周夫人,”安平慢條斯理地說道,淺笑盈盈,“令嬡可是找不到親事?”
不等興和伯夫人回答,安平就自顧自地往下說:“那就讓令嬡明天一早就啟程去北境吧,本宮定會讓人在那裡給她找個好的。”
“殿下……”興和伯夫人嚇到了,連連搖頭,意圖解釋什麼,然而,安平根本就不想聽她說。
安平給一個管事嬤嬤使了一個眼色,那管事嬤嬤立刻就走到了興和伯夫人跟前,伸手做請狀,客客氣氣地說道:“周夫人,時間有些緊,夫人還是趕緊回府去,替令嬡收拾一下嫁妝,明天一早就動身。”
“殿下,我……”
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