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付姑娘的事。”
戚氏的神情有些複雜。她也是沒旁人可以託了,才想到了端木緋。
其實她們前幾天就知道付家全家都被拿下,還下了獄,也包括了付盈萱。
當時,鍾鈺就急了。
她心急如焚地到處亂打聽,只打聽到付盈萱參與了楊家的謀逆案,連累了全家。
但到底是什麼事,鍾鈺就不知道了。
戚氏看鐘鈺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趕緊阻止了她。
公主府的牡丹宴後,楊家謀逆案在京城中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付家、封家等好幾戶人家都被牽連到謀逆案中,弄得京中人心惶惶,局勢正亂著。
付家牽扯到了謀逆案,那可是禍及九族的大罪,非同小可。
戚氏與鍾鈺幾十年的交情了,生怕鍾鈺為了付盈萱這個徒弟把她自己都摺進去,勸了她好幾回,可是鍾鈺就是放不下付盈萱。
所以,戚氏就主動提出她來找端木緋問問情況。
本來,戚氏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的,但是鍾鈺非要跟來,說她一個人等著也難心安。
戚氏也是能夠理解鍾鈺的。
鍾鈺一生寄情於琴,她心裡只有琴和幾個徒弟,性子單純執著,就和曾經的戚氏一樣,曾經戚氏把章若菱視作親女疼寵有加,恨不得把所有的母愛都投諸在她身上。
鍾鈺把付盈萱視若親女,現在付盈萱出了事,要讓鍾鈺不管不問,也不可能。
這一點,端木緋也知道。
“還請姑娘告知!”鍾鈺一臉懇切地看著端木緋,目光灼灼。
鍾鈺是真急了。
她看著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大圈,從她眼窩處的青影可見,她這些天怕是都沒睡上一個好覺,一直在為付盈萱的事操心、奔走。
“戚先生,鍾先生,楊旭堯意圖謀逆,罪無可恕,而付盈萱是從犯,罪證確鑿,付家是受其所累。”端木緋就直說了。
雖然她與鍾鈺處得不算好,鍾鈺看她總帶著幾分不以為然,不過,端木緋並不在意,她又不是金元寶,哪裡能讓人人都喜歡她。
人與人能否處得好,要看緣分。
但鍾鈺不是什麼壞人,所以,端木緋對她也是耐得下心來的。
果然。對於端木緋的回答,戚氏並不意外。她也早猜到了付盈萱的事怕是無轉圜餘地了,今天跑這一趟說到底是為了讓鍾鈺死心。
鍾鈺對付盈萱掏心掏肺,別無所求,可惜付盈萱不值得鍾鈺這般付出。
“從犯?端木四姑娘,盈萱她到底做了什麼?”鍾鈺瞳孔微縮,臉色白了三分。
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會的。盈萱不會這麼做的,她是個好孩子。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她神色茫然,似是在自語著。
在鍾鈺的心目中,付盈萱始終是當初那個才九歲的小姑娘,天真無邪,懷著對琴的滿腔熱情。
彼時,小姑娘跪在自己跟前,對著自己恭敬地三跪九叩,一臉赤誠地對自己說:“先生,我會好好學琴的,就算不能青出於藍,也絕不會辱沒了先生!”
她在自己門下學琴時,也的確是如此做的。
她是幾個徒弟中年齡最小,也是最出色、最勤奮的一個,至少得了自己七八分的造詣。她還年輕,等她到了自己這個年紀,更是前途無量。
鍾鈺一直對付盈萱寄予了厚望。
端木緋沒有再解釋,正色地問道:“鍾先生,你覺得付盈萱如何?”
鍾鈺不解地看著端木緋。
端木緋與鍾鈺四目對視,黑白分明的眼睛恍如一面清澈的鏡子般。
她再問道:“鍾先生,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沒有發現付盈萱的不對勁嗎?”
“你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你與她最是親近,親如母女,付盈萱可以瞞得過別人,卻是瞞不過你的,你早就察覺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罷了。”
戚氏聽著心裡唏噓,端木緋其實說出了她心裡的話,因為她與鍾鈺是至交,有些話反而不好說。
端木緋還在繼續說著:“你自以為了解付盈萱,也自以為能讓付盈萱走上你希望她走的路,可是,這是付盈萱的希望嗎?!”
“付盈萱早就變了!”
“……”鍾鈺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也微微顫抖了起來,眸子紛紛亂亂,一股苦澀的味道自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開去。
真相往往刺人。
誠如端木緋所說,自從一年多前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