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都整軍待命,蓄勢待發。
金大虎的死,對金家寨的影響極大,分散各處的那些頭目、嘍囉們群龍無首,誰也不服誰,變得四分五裂。
相反,肖天率領的朝廷軍以及泰初軍則是萬眾一心,接下來的幾天,大軍以勢如破竹之勢在晉州攻城掠地,所向披扉。
不少城池在肖天率大軍兵臨城下時,還沒開打,就直接投了降,只求肖天允一句“降兵不殺”。
晉州捷報連連。
四月初五,又是一道捷報以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
這一日的早朝上,慕炎也對肖天嘉賞了一番:“肖總兵驍勇善戰,不過數月就平定了晉州之亂,實乃不可多得的將才,於朝廷有功。”
下方的楚老太爺聽著,一臉欣慰,與有榮焉。
他心裡已經琢磨著想快點回府告訴老妻這個喜訊,這幾個月來,老妻日日為小天這孩子吃齋唸佛,抄經祈福,現在她也可以安心了。
小天他不愧是他們楚家的孩子,無論在再艱難的境地,也能走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
其他大臣無論心裡到底怎麼想,但表面上也都是頻頻點頭,暗道:新帝兵出險招地任命一個山匪為晉州總兵,還對其委以重任,不僅把朝廷的大軍交由這個肖天來主導,連章文澈與伍延平都要聽命於一個未及弱冠的小子,其實未免有些太過冒險。
幸而這肖天還算得用,沒讓新帝丟臉,還給新帝掙了一個唯才是舉的名聲。
這要是肖天戰敗,那場面就有些不好看了,難免有損新帝的威儀。
金鑾寶座上的慕炎俯視著下方神情各異的眾臣,朗聲又道:“傳朕旨意,令肖天回京受賞。”
他這麼一說,立即就有朝臣從佇列走出,笑著應和道:“皇上,肖總兵為大盛平了晉州之亂,是該賞!”
“皇上英明,慧眼識英雄,這肖總兵年紀輕輕,實乃天生將才也。”緊接著,另一個大臣也站了出來,不僅誇了肖天,還順便把功勞都歸到了慕炎身上。
金鑾殿上,各種恭維聲此起彼伏,多是溢美之詞。
有幾位大臣則暗暗扼腕,覺得自己遲了一步,讓別人搶了先機,現在再說就難免有拾人牙慧之嫌。
也有人心裡琢磨著:這肖天終究不過是山匪。這次皇帝將其召回京,表面是嘉獎,恐怕還另有所圖。
下一步,皇帝就該收回他的兵權了吧。
屆時,皇帝只要隨便封肖天一個平安侯的爵位,再將其圈在京城中“榮養”便是。如此,肖天也算是得了個善終了,而朝廷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再把晉州掌握在手中。
他們這位新帝果然是有手段!
幾個相熟的大臣暗暗地交換著眼神,心驚不已。他們越想越覺得也許新帝當初選擇對肖天委以重任,真正的目的就是在於此。
更有心思活絡的人立刻就動了心思:肖天一旦進京“榮養”,那就意味著晉州有了空缺,皇帝勢必要指派新的人選前往晉州。
現在的晉州已經平定,那就等於是樹梢一顆已然成熟的果子,誰都可以摘,就看誰的手腳快!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只是想想,某些人就已經躍躍欲試,琢磨起要怎麼第一個去向慕炎請命去晉州。
不過,這說話的方式也是有講究的,說急了,會讓新帝覺得自己是要搶功;說晚了,會讓別人搶了先機,那麼後悔也就晚了。
他們正糾結著,就聽前方慕炎的聲音再次響起:“宣國公,肖天立下赫赫戰功,凱旋而歸,你與太夫人也能安心了。”
聽在其他人耳中,慕炎這句話顯得沒頭沒尾,而且還莫名其妙。
啊?!
什麼意思?肖天與宣國公府又有什麼關係?!
大部分人皆是面露訝色,一頭霧水地面面相看,其中也包括幾位閣老。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楚老太爺身上,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楚老太爺神態從容地從佇列中走了出來,對著金鑾寶座上的慕炎作揖。
他儒雅的面龐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應道:“多謝皇上對微臣與賤內的關愛。”
“……”
“……”
“……”
滿朝文武的神情更古怪了。
去歲,新帝以攝政王的身份排眾議任命肖天為晉州總兵,彼時,眾臣都以為宣國公不會坐視肖天搶功,宣國公定會為女婿章文澈出頭,但是,盼來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