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在球場上宛如一顆最璀璨的明珠散發出璀璨而瑩潤的光芒。
岑隱定定地凝視著端木紜,在他眼裡,唯有她一人,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都變得模糊不清……
“紜表姐!”
隨著涵星的一聲喊叫,端木紜猛地揮出了手中的鞠杖。
“啪!”
白色的皮鞠被高高地擊了出去,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飛出去的皮鞠,唯有岑隱的視線還是看著端木紜,看著她熠熠生輝的眸子。
“進了!進了!”
進球的喜悅讓竹棚中的這些人一時忘了岑隱的存在,歡呼、鼓掌起來。
端木紜紅豔的唇角翹了起來,轉頭朝岑隱看來,那如玉的臉頰因為打馬球泛出健康的紅暈,嬌嫩紅潤的櫻唇好似那等人採擷的嬌花似的。
在目光對上岑隱的那一瞬,端木紜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眉眼生花。
“姐姐真美!”端木緋也同樣看著端木紜,黑白分明的大眼如寶石般明亮,發出痴痴的感嘆聲。
“嗯。”岑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捨不得移開眼。
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唯有他自己以及與他同桌的兩人能聽到。
岑隱很快就發現不對,感覺到有灼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去,就見兩雙閃閃發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端木緋俏皮地眨了下眼,那眼神似乎在說,我們都知道的。
慕炎也眨了下眼,彷彿在說,大哥,你是不是該謝謝我?
“……”岑隱心中驟然就升起之前那種“想讓慕炎滾”的衝動,但還是忍住了。畢竟這裡是謹郡王府。
岑隱偏開了目光,藉著端茶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
幹得不錯!端木緋給了慕炎一個讚賞的眼神。
慕炎身後的狗尾巴瘋狂地搖擺著,那眼神似乎在說,他可以再要“獎勵”嗎?
慕炎引著端木緋的目光去看落風手裡捧的孔雀披風,表忠心。
端木緋一看到那件披風就覺得眼睛疼,她再也不要繡什麼孔雀了!
“炎表哥。”
這時,一個溫婉的女音從右後方響起。
三個花季年華的少女朝慕炎他們這邊走了過來,三個少女一個文雅,一個秀麗,一個活潑,各有風采。
在眾人的目光中,三個少女款款地走入竹棚中,一直來到慕炎跟前,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許三姑娘。
今日來謹郡王府做客,許三姑娘自然是特意打扮過,穿著一襲湖藍色繡水蓮的襦裙,一頭烏黑的青絲挽著彎月髻,斜插了一支赤金銜珠飛燕釵,既精緻又清雅。
許三姑娘其實早就來了,只是方才和謹郡王府的二位姑娘一起去更衣,離開了一會兒。
“端木四姑娘。”許三姑娘笑盈盈地又跟端木緋打了招呼,接著視線不免就落在了慕炎身旁的岑隱身上,目光微微凝滯,似有幾分驚豔。
她秀氣的臉上露出幾分欲言又止之色,好奇地問道:“這位公子……是炎表哥的朋友嗎?”
周圍靜了一靜,知道岑隱身份的人都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著許三姑娘,心裡浮現一句話:無知者無懼。
慕炎還沒開口,端木緋先一步笑吟吟地點了點頭:“是啊。”
話落之後,幾個竹棚中霎時更靜了,似乎連風都停止了,唯有球場上還有馬蹄聲、擊球聲與馬匹的嘶鳴聲似近還遠地傳來。
眾人神情各異地看著笑意盈盈的端木緋,不知道她是隨口一說,還是在暗示慕炎和岑隱之間的關係。
許三姑娘攥緊了手裡的帕子,抿了抿唇。
以她與端木緋相處過幾次的經驗來看,這位端木四姑娘奸猾得很,她說出來的話怕是半真半假,不能全信。
許三姑娘心裡暗惱,眸底盪漾起幾抹恰到好處的水光,顯得委屈巴巴,柔弱可憐地看向了慕炎。
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慕炎看都沒看許三姑娘,把手邊的一碟切好的桃塊遞給了端木緋。
“……”許三姑娘手裡的帕子攥得更緊了。
落後了許三姑娘一步的兩位藍家姑娘已經得了自家丫鬟的提點,知道那位慕炎的“朋友”其實是岑隱,臉色古怪。
藍二姑娘忍不住抓頭朝場中的藍庭筠望去,有些糾結。
旁人可以假作不知道岑隱的身份,避開了去,可是她們姐妹今日是主人,按禮數怎麼也該給慕炎和岑隱行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