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端木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她最怕冷了,冬天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愛出門,要是真萬不得已出了門,她也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揣上暖呼呼的手爐。
岑隱接著道:“懷州多湖泊,大越城附近的大越湖就是懷州最大的湖泊之一,大越湖淺,不方便坐大船,可以泛小舟或者騎大象在湖面上穿行。”
端木緋與端木紜只在書冊上見過大象的圖片,還從來不曾見過真的大象,都是聽得津津有味,臉上露出嚮往之色。
見姐妹倆聽得專注,岑隱就挑一些有趣、新鮮的事又說了一些。
說話間,一個小內侍步履匆匆地來了。他也猜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不會是慕炎想聽的,但還是硬著頭皮稟道:“皇上,禮部範尚書求見。”
慕炎心裡覺得範培中這人還是那麼沒有眼力勁,磨磨蹭蹭地走了。
範培中就等在御書房門口,焦躁地來回走動著,簡直要瘋了。
他是為了冊立太子的事來的。
誰會想到皇帝突然就要立太子,明明前幾天還按下過摺子的啊,而且立就立吧,他非得那麼趕,要趕到百歲宴那天立太子。
範培中一見慕炎,就開門見山地把難處說了:“皇上,現在距離百歲宴已經只有短短十天了,冊立太子一事非同小可,不如再擇吉日……”
要在短短十天內準備好冊立太子的事宜,這也難為人……不,為難他們禮部了吧!
慕炎連眉毛都沒抬一下,“義正言辭”地說道:“現在國庫猶虛,朕這也是為了縮減不必要的開支。”
“……”範培中簡直快不知道說什麼。
冊立太子是不必要的開支?!
要不是他知道帝后情深,幾乎以為他們大盛未來的小太子有多不受寵呢!
範培中心裡覺得皇帝實在是太胡鬧了,定了定神,勸道:“皇上,禮不可廢,立太子乃是國之大事,須得鄭重……”
範培中引經據典地說了一通,希望皇帝能重新考慮太子冊封儀式,可惜,任他舌燦蓮花,任他說得口乾舌燥,終究還是沒有說能說過慕炎。
有道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範培中算是徹底領會這句話的意思了,皇帝不在意太子冊立儀式,範培中卻不能不放在心上,只能灰溜溜地回去加班了。
本來以為帝后大婚後,自己就能有好日子過的尚書大人在這一刻,覺得去年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範培中以及禮部左右侍郎在禮部衙門足足忙了三天三夜。
雖然立太子是有儀程的,但是大盛建朝以來,還從來沒有皇子才百天就立太子的,所以,禮部要修修改改的儀程還有不少,比如,太子肯定是沒法親自向皇帝謝恩了。
幸好,慕炎對立太子的儀制安排並沒有怎麼刁難,對於禮部遞上的摺子,他只是略作了刪減,刷刷兩筆,就把皇后抱著太子,代太子三跪九叩的儀程去掉了。
慕炎再次感慨範培中這個人既死板,又沒眼力勁,滔滔不絕地把他訓了一番,意思是,皇后都那麼辛苦了,禮部還要給皇后添麻煩云云,氣得範培中差點又要辭官。
就在這種忙忙碌碌的氣氛中,新的一年來了,滿朝文武都去過節了,唯有範培中過了他這輩子最苦的一個春節,忙到大年初三,才順利地定下了儀程。
大年初四,關閉了一年的太廟再次開啟了。
禮部、太常寺與司禮監的人進進出出,準備起明日太子冊立儀式的一些事宜。
動靜這麼大,也沒瞞過在太廟贖罪的慕建銘。
慕建銘每天都要在前殿的祖宗牌位前贖罪四個時辰,此刻他正歪在蒲團上。
“這是……怎麼了?”慕建銘吃力地問著在身邊伺候的文永聚,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就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文永聚自是知道的,遲疑了一下後,答道:“明天就要冊立太子了。”
“太……子?”慕建銘慢慢地重複道。
他的軀幹已經瘦得皮包骨頭,凌亂的頭髮也白了大半,眼歪嘴斜,模樣看著有些瘋瘋癲癲的,說得難聽點,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
“……”文永聚神情木然地看著慕建銘。
戾王被關在這裡已經兩年之久了,就算此前文永聚還有過一絲期待,希望某個皇子還能勤王救駕,到現在希望的火花也已經完全熄滅了,每天都是呆呆木木地過日子,宛如一潭死水般。
文永聚知道自己被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