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其他部族立刻就平靜了。
如此一來,岑隱也正式定下了這條規矩。
至此,聯想此前岑隱種種所為,再蠢的人都知道,岑隱這是在分化他們,然而,誰都不拒絕利益的引誘,更讓他們害怕的是萬一別的族長拒絕不了這龐大的利益,偷偷找岑隱告狀以謀取好處。
有恐懼才會知道謹慎,於是,這些部族一個個都乖了,謹小慎微,誰也不敢再和岑隱槓。
他們不但不能和岑隱槓,還只能努力地向岑隱示好。
為此,這些族長也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他們何止是太平了。”羅其昉眸光一閃,沉聲道,“他們已經同意把鐵礦的開採權讓一半給朝廷。”
懷州各族的族長猶如前朝設的藩王般,擁有各種超於普通官員的權利,他們有自己的部族,有自己的城池,有自己的私兵,也有開採礦產的權利,可以說,懷州八成的礦業不在原懷王手中,而是握在這些族長的手中。
現在為了討好岑隱,也為了穩固他們在懷州的地位,他們不得不捨棄一些東西,今天是礦業,明天就可以是私兵……
既然退了一步,他們以後就可以再退兩步,三步……他們已經被岑隱拿捏住了!
回憶著過去這一年多發生的事,羅其昉與駱光清皆是慨嘆不已。
岑隱到懷州這才短短的一年多,懷州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駱光清與羅其昉再次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眼神更復雜了。
說句實話,他們現在作為與岑隱同一個陣營的人,慶幸他們能有這樣一個人與他們站在一邊,無論做什麼事,都是事半功倍;可若他們有一天成為岑隱的敵人,恐怕是要輾轉難眠了。
這一天會來臨嗎?!
想到這裡,駱光清與羅其昉的心裡都沉甸甸的。
他們都知道他們不能過於依賴岑隱,他們必須變得更強大才行,他們的主子是皇帝!
駱光清定了定神,話鋒一轉,問道:“其昉,那些官塾辦得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話題,羅其昉的神色緩和了不少,頷首道:“很順利。”
舉子們剛到懷州的時候,羅其昉就準備開官塾收懷州的孩童入學,教他們讀書識字,卻被懷州當地的那些部族族長、官員以及商會以種種藉口推託阻撓。
所以,這件事一直都拖著,進度緩慢,整整一年半,只在大越城中辦起了兩三所官塾,入學的孩童還不滿五十個,都是些窮苦人家貪圖官塾免費提供一日兩餐。
上個月中,岑隱問起了私塾的情況,羅其昉羞愧得無言以對。
畢竟朝廷為此已經投入了不少財力與人力,多少舉子背井離鄉不遠千里而來。
於是,岑隱一聲令下,大越城中,凡家中有五到十歲的幼童不送到官塾者,稅加一成。
岑隱說得出,就做得到。
那些部族族長和商會的人全都在岑隱這裡吃過教訓,最先響應,把自家的孩子們送到了官塾,有了這些權貴開頭,其他人也聞風而動,生怕不照做,大盛的刀就會架到他們的脖子上。
之後,大越城中的百姓也陸陸續續地把孩童都送入了官塾。
接下來,羅其昉打算在大越城周邊的五城也開辦、推廣官塾。
不只是官塾,還有那些道觀寺廟的事也越來越順利了。
最開始,他們在當地建一座道觀寺廟,就讓當地百姓砸一座,口口聲聲地聲稱他們懷人只信聖火教。
而到了現在,當地已經陸續有人去道觀、寺廟上香聽經了,那些僧人與道士也從無人理會,漸漸在當地開始有了一些威望。
這一年來,懷州的方方面面,都進行得很順利。
兩人相視苦笑。
他們不能總是事事都靠岑隱,現在岑隱已經一點點地把懷州的路給鋪直了,他們該做的事就是順著這條路把事情做得更好。
等到再過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這些懷州的孩子們受著儒家文化長大,原來懷國留下的痕跡就會越來越少……
再到了下一代,這些懷民就會變成真正的大盛子民。
他們現在所付出的汗水與心血,都是值得的。
羅其昉和駱光清的眸子裡都閃著灼灼的光芒,加快腳步離開了。
他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兩人恰好與一個身形消瘦的東廠番子交錯而過,那東廠番子看也沒看他們一眼,步履匆匆地朝岑隱的書房去了。
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