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也默許它們在宮裡橫著走的。
徐公公帶來的小內侍在一旁湊趣地補充道:“娘娘,您養的那隻白狐狸可聰明可機靈了,會認人,這生人給的食物,那是一口也不吃。”
“前些日子,它第一次去馬場那邊玩時,奴才怕馬驚到它,就想用兔肉把它引走,可它根本就不理會奴才。”
“它跑得也快,那些馬根本就追不上它。這匹紅馬與它投緣極了,每天都載著它到處跑。”
碧蟬與綠蘿再次互看了一眼,總覺得沒什麼真實感。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在她們眼前如閃電般躥過,下一瞬,她們就看到那批紅馬的馬首上多了一隻白狐狸,白狐狸嫻熟地往上面一趴,彷彿給紅馬戴了頂白帽子似的。
“噗嗤!”
端木緋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笑聲清脆似清泉淌過。
小狐狸根本就不知道她在笑些什麼,用那冰藍色的狐狸眼慵懶地斜了她一眼。
端木緋更樂了,臉頰上梨渦淺淺,笑靨如花,問道:“這匹馬有名字嗎?”
只這一句簡單的問話,徐公公就心裡有數了,知道他這次的禮送對了!
徐公公連忙道:“娘娘,這匹馬叫石榴。”
徐公公心中得意極了,虧他反應快,找到了機會在四姑娘面前露臉了。
紅馬似乎聽懂了自己的名字,愉悅地摔了下長長的尾巴,發出“恢恢”的聲音,小狐狸依舊穩穩地趴在紅馬的頭頂上。
送了馬後,徐公公就沒再叨擾端木緋,樂呵呵地帶著小內侍走了,步履輕盈得簡直要飛起來了。
碧蟬與綠蘿圍著那匹紅馬與小狐狸,也都樂極了,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這匹馬居然和狐狸處得來!”
“我瞧著它脾氣肯定好,要是糰子這麼趴在飛翩頭頂上,飛翩肯定非把糰子顛下來不可!”
“是啊。飛翩一向不服輸,脾氣比小八還大!”
端木緋也沒心思看賬冊了,加入了她們的對話:“小八就是愛叫,其實它的脾氣比糰子、飛翩好多了。”
主僕幾個你一言、我一語地把家中的愛寵全都點評了一番。
端木緋悠哉悠哉地過了幾天,到了四月二十八日,她一大早就換上常服出宮去了。
她只帶了飛翩,其他什麼也沒帶。
端木紜就在宮門外等她,“蓁蓁!”她騎在霜紈的背上,愉悅地對著端木緋揮了揮手。
看到妹妹容光煥發的樣子,端木紜的心情更好了。
姐妹倆是早就約好今天上午一起出門的,李家人就要回閩州去了。
閩州關係著大盛的海防,李羲對於閩州一帶而言,猶如定海神針般,他不能在京中久離。
端木緋今天是去給外祖父一家送行。
李家出行的行李以及各家送的特產等等早就都收拾好了,足足裝了十來輛馬車,此刻,庭院裡一片狼藉,還有不少箱子沒搬上車。
這一次,不僅是李羲要走,李太夫人也會跟著回去。
誰都沒想到端木緋會來。
“緋兒,你怎麼來了?”李太夫人驚訝了,目光復雜地看著小外孫女。
端木緋今天穿了一身青蓮色騎裝,英氣勃勃的,與以前一樣嬌俏可愛,天真爛漫,與以前一般無二,只除了她如今梳了婦人的髮式。
這個髮式提醒著李太夫人自家小外孫女已經出嫁了。
“我來送送您和外祖父啊。”端木緋理所當然地說道。
端木紜微微地笑著,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李太夫人慾言又止。
哪有皇后像她這樣隨隨便便出宮的!
這歷朝歷代,皇后出宮的次數那都是屈指可數,比如原來那位謝皇后,一年最多也就是出宮一兩趟,要麼是陪廢帝去行宮,要麼去狩獵,要麼太廟祭祀……每一次出行,那都是有理有據,可以記入起居注的。
平平是皇后,自家小外孫女就成了另一種畫風,不帶內侍、不帶侍衛、不帶宮女,她居然就這麼直接地一個人跑出宮來了,日子過得比嫁進普通官宦人家都自由。
李太夫人心裡不禁有幾分感慨:新帝對她是真好。
感慨歸感慨,想著自己馬上要離京,李太夫人還是不放心,試探地問了一些他們婚後的瑣事,比如——
“緋兒,皇上最近很忙吧?他要是沒時間陪你,你就多叫你姐姐進宮陪你說說話。”
“緋兒,你在宮裡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