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腰挎繡春刀,彷彿一株株挺拔的青松般。
“……”
“……”
“……”
屋子裡的一眾懷人靜了一靜,目光皆是看著陸百戶。
羅其昉的神色比他們還要微妙。
他還以為這都鬧成這樣,岑隱好歹會讓人出來問問情況,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態度。
只是打擾到岑隱看書了嗎?!
羅其昉忍不住想到了那日他與駱光清一起被訓得無言以對的一幕幕……
對於岑隱來說,現在這也只是小事,連讓他關注一下都不能,但是對自己來說,已經亂了手腳。
羅其昉握緊了拳頭,想著慕炎,想著岑隱,想著軍令狀,想著現在懷州的亂局。
拓哈拉等幾位族長當然知道這個錦衣衛百戶說的“督主”指的是岑隱,他們暗暗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唇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他們看,什麼打擾岑隱看書,這不過是個藉口,一個一點也不高明的藉口!
怕是連岑隱也穩不住了,所以,才讓錦衣衛出來試探他們呢!
定是如此了!
他們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
他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讓岑隱知道厲害!
於是,其中一個頭發花白的族長直接拍案而起,扯著嗓門道:“吵又怎麼樣?!”
“你們都砸門搶東西了,還不許我們來討個說法嗎?!”商會會長介面道。
“就是就是!難怪中原有一句俗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
廳堂裡鬧哄哄的,這些懷人一個接一個地拍著桌子,面紅耳赤,甚至還有人一隻腳踩在了椅子上,撒潑叫嚷,簡直就像是一個土匪窩似的。
懷地民風彪悍,這些懷人與大盛人不同,多是好武,這些族長的身上更是個個都配了刀,說到義憤填膺時,拓哈拉直接把腰側的彎刀拔了出來。
“這刀都架在我們脖子上了,還不許我們拔刀自衛不成?!”拓哈拉揮著手裡的彎刀道。
他這個動作彷彿是一個訊號般,其他的幾位族長也紛紛地把刀拔了出來。
廳堂中,寒光閃閃,劍拔弩張。
周圍靜了一靜。
羅其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陸百戶卻是連眉毛也沒抬一下,冷眼掃視了廳內的這些懷人一番,嘴角扯出一個冷笑。
敢在這裡拔刀,真當他們大盛沒人了嗎?!
看來他們錦衣衛也該在懷州立立威了,免得阿貓阿狗都覺得可以在錦衣衛跟前上躥下跳!
陸百戶大臂一揮,冷聲下令道:“拿下。”
羅其昉和在場的那些懷人皆是一驚,一時沒反應過來。
錦衣衛可不會跟這些懷人客氣,立刻從廳外蜂擁了進來,利落地拔出了手中的繡春刀。
他們目標明確得很,誰鬧事,就拿誰。
這些族長平日裡大都養尊處優,他們手裡的彎刀說到底也不過是裝飾品罷了,有真才實學的沒幾個,跟千里挑一的錦衣衛相比,這些族長就跟嬰兒一般弱小,不值一提。
沒一會兒功夫,方才七八個拔刀的懷人就都被錦衣衛制服了,也包括了拓哈拉。
“咣噹!咣噹!咣噹……”
他們的彎刀一把把地落在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落了一地。
這些聲響彷彿一記記重錘敲打在在場懷人的心頭,那些商會的會長與長老們皆是倒吸一口氣。
周圍一下子就靜了不少。
其他的懷人神情各異,有的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有的警惕地觀望著,有的面露憤懣之色,有的驚疑不定……
陸百戶淡淡地再次下令:“帶走。”
那些錦衣衛不客氣地把剛剛拿住的幾人人往廳外趕,好像趕牲畜似的。
包括拓哈拉在內的幾個懷人又羞又惱,拓哈拉難以置信地扯著嗓門叫囂起來:“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道我是誰嗎?!”
其他幾個族長也跟著叫嚷著:“連你們皇上都對我們敬重有加,你們竟然敢對我們動手!”
“放開我們,我們要見岑督主!!”
“……”
連那些商會的長老們也都叫囂了起來,為拓哈拉等人助陣。
“太吵了!”陸百戶皺了皺眉,聲音又冷了幾分,閒閒道,“許是吃是太飽,既然如此,就先餓幾頓醒醒神吧。”
這些懷人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