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上下,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也就說,他現在要操辦的是帝后大婚以及立後大典!
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後,範培中就放鬆了下來。
如此也好,帝后大婚那是有前例可循的,慕炎應該不會再折騰了吧。
範培中放下了窗簾,正打算閉目養神,眼睛又是猛地一瞠。
等等!
要是慕炎在來年正月初一登基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登基大典”就是正月初一了。
算算日子,也只有兩個半月了,這怎麼來得及呢!
範培中一激動,手肘就撞到了馬車中央的小桌子上,吃痛地悶哼出聲。
馬伕聽到了車廂裡的動靜,便放緩了馬速,總覺得自家老爺今天有點不對勁。
範培中毫無所覺,有些欲哭無淚。
他們這位攝政王啊,做事未免也太不講究了,他都決定要登基了,怎麼就不早點知會內閣一聲呢。
現在只有兩個半月了,他們禮部要怎麼辦才好!
而且,除了登基大典外,還有帝后大婚也需要操持呢……
這一刻,範培中只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怎麼算都覺得時間來不及。
這個攝政王還真是太不按理出牌,太任性了!
範培中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真想衝去端木府問問端木憲,這件事他到底知不知情。要是他知情的話,好歹也提前跟他們透個底啊!
范家的馬車只是這稍稍一緩,就被後方從公主府駛出的另一輛青篷馬車超過了。
那青篷馬車疾馳而去,在前面的分岔路口往右拐去,一路朝著權輿街的方向而去。
馬車裡的管事嬤嬤是安平特意派往端木府的,端木府的下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畢竟府中上下皆知自家四姑娘和慕炎的婚期已經差不多定了。
施嬤嬤被端木府的一個丫鬟領去了湛清院見端木緋。
端木緋早就重新沐浴更衣,換上了一身丁香色的常服,一頭濃密的青絲梳了一個鬆鬆的纂兒。到現在端木緋的頭皮有些疼,及笄禮戴的那釵冠實在是太沉了。
“端木四姑娘。”施嬤嬤恭恭敬敬地給端木緋行了禮,眉眼含笑,“奴婢是奉長公主殿下和公子之命來的。”
因為她是安平派來的人,綠蘿特意給她搬來了一把小杌子坐。
這是一種體面,施嬤嬤沒有推拒,喜不自勝地坐下了,然後就道明瞭來意:“殿下讓奴婢來,一來是給姑娘送兩筐柚子過來,二來是讓奴婢轉告四姑娘寬心,不用準備嫁衣了。”
“認親時的東西也不用繡了。”
“反正這幾個月,姑娘您就好好玩,好好休息,千萬不要累著。”
施嬤嬤說得理所當然,一旁的綠蘿和碧嬋則聽得目瞪口呆,兩個丫鬟面面相看,心道:四姑娘不準備嫁衣,難道讓姑爺來備嫁衣不成?
端木緋似乎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樂呵呵地應了:“嬤嬤替我謝謝殿下的好意。勞煩嬤嬤跑一趟了。”
施嬤嬤受寵若驚,連忙道:“哪裡哪裡。這是奴婢應當做的。”
難得來一趟,施嬤嬤自然不會才說這麼幾句,就走人,殷勤地又道:“聽聞四姑娘今日舉辦及笄禮,這可是大日子,奴婢恭賀姑娘福如東海。”
“承嬤嬤吉言了。”端木緋笑著讓丫鬟打賞了施嬤嬤。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施嬤嬤努力地沒話找話,提起安平今日回府就讓人去欽天監擇日子,提起她帶來的兩筐柚子是今兒剛從南方送來的。
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丫鬟的行禮聲:“大姑娘。”
施嬤嬤很是識趣,聞言,就立刻提出了告辭:“四姑娘,奴婢還要回去覆命,就不久留了。”
端木緋也沒留她,笑道:“施嬤嬤,我這裡有幾壇新釀好的桂花酒,勞煩嬤嬤帶回去給長公主殿下和無宸公子嚐嚐。”
施嬤嬤連忙應下,恭維道:“殿下最喜歡姑娘釀的酒了,肯定高興。”
這時,端木紜進來了,施嬤嬤給端木紜也行了禮後,就退了出去,綠蘿親自替端木緋送客。
端木紜走到端木緋的身旁坐下,順口問了一句:“長公主殿下派人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端木緋如實地一一轉述,笑得乖巧極了,最後道:“姐姐,不如我給殿下納一雙鞋子怎麼樣?”
鞋子自然是作為認親時孝敬安平的禮物。
對於妹妹的主意,端木紜一向只會說好,笑盈盈地應了:“你想好繡什麼花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