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臉面,就算她心裡再不屑,面上也沒表現出一絲一毫,從頭到尾,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這人簡直是軟硬不吃!許夕玉在羞惱之餘,又多了幾分焦急。
她院子裡要是有這麼一個人盯著,她以後要怎麼才能把訊息遞出去?
她得想想別的法子,必須把這孫嬤嬤弄走才行。許夕玉在心裡琢磨著。
她有些心不在焉,就聽孫嬤嬤冷聲又道:“三姑娘,把手伸出來!”
許夕玉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孫嬤嬤拿著戒尺朝她逼近了兩步。
不僅如此,孫嬤嬤帶來的兩個丫鬟也朝許夕玉走近,透著些許威逼。
很顯然,如果許夕玉不伸手,這兩個丫鬟就會幫著孫嬤嬤讓她伸手挨罰。
許夕玉惱怒之餘,卻是冷靜了下來。
她不能著急,孫嬤嬤是祖母送來的,一時半會兒怕是趕不走了,那就只有先穩住她再說!
許夕玉眸底掠過一道利芒,一閃而逝。
“孫嬤嬤。我錯了。”許夕玉低頭認了錯,乖乖地伸出了雙手。
孫嬤嬤意外的多看了她一眼,舉起了手上的戒尺。
“啪!啪!啪!”
戒尺重重地打在許夕玉柔嫩的掌心,發出一下又一下的脆響,每打一下,她的身子就會輕顫一下。
許夕玉咬牙忍耐著,但是她也知道如今想要弄走孫嬤嬤,就必須從祖母身上下手,畢竟這許家的後宅祖母說了算。
許夕玉的兩個大丫鬟根本就不忍直視。
不一會兒,空氣中又多了許夕玉吃痛的悶哼聲,時重時輕。
這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屋裡屋外的下人,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夾起尾巴做人,生怕也被牽連進去。
許夕玉足足捱了三十下戒尺,連手都被打得腫了起來。
可饒是如此,孫嬤嬤也沒鬆口讓她去見太夫人。
但是許夕玉被孫嬤嬤用戒尺罰了的事,卻很快就傳到了許太夫人耳中。
管事嬤嬤臉上有幾分猶豫,“太夫人,要不要給三姑娘送點傷藥?”
許太夫人垂眸看著手裡的佛珠,搖了搖手示意不必了。
她既然是親自去公主府求的孫嬤嬤,當然不會隨意干涉孫嬤嬤要怎麼教導孫女。
許太夫人沉吟一下後,吩咐道:“你讓三姑娘明日也不用過來晨昏定省了。”
說話間,許太夫人的心思已經轉到別處去了,眸色又深了三分。
相比之下,她更擔心的是外孫慕炎。
接下來的幾天,許老太爺在朝中並沒有再聽到任何關於岑隱和端木家大姑娘的風聲。
也是,岑隱在朝中積威甚重,東廠和錦衣衛在京中更是耳目眾多,這件事牽涉到岑隱,誰敢隨意亂嚼舌根,這不是不要命嗎?!
外頭這些個風言風語也沒有傳到端木家,對端木紜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妹妹的笄禮。
距離妹妹的生辰,只有短短一個月了。
端木緋當日要穿的禮服、首飾、鞋子等等已經都備好了,這幾日,端木紜在忙著確認當天的儀程、廳堂的佈置以及賓客的名單等等,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端木緋則閒了下來,端木紜事事親力親為,半點都不讓妹妹插手,力求及笄禮當日一切都盡善盡美。
忙碌之餘,端木紜還不忘給許太夫人遞了張拜帖,並帶著端木緋一起去了一趟許家。
許太夫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端木紜,忍不住就多打量了她幾眼。
端木紜今日與端木緋穿了姐妹裝,姐妹倆都穿著一襲嫣紅色褙子,只是繡花的紋樣不同,姐姐的衣襬繡著折枝菊花,妹妹的衣襬則繡著蜻蜓戲粉蓮。
端木紜今天梳了一個彎月髻,插了支赤金飛燕步搖,步搖垂下的三縷流蘇搖曳地垂在她頰畔,映得她的柳葉眼比寶石還要熠熠生輝。
她款款走來時,身姿筆挺,神態舉止落落大方,步履輕盈而不失優雅。
十九歲的少女猶如那怒放的牡丹般雍容明豔,透著幾分普通姑娘家沒有的大氣與颯爽。
與她的妹妹容貌、氣質皆是大不相同,姐妹倆可說是各有千秋。
許太夫人暗暗地在心裡讚了一句,此刻再想到許明禎說得那些閒言碎語,不禁心生義憤,那些人還真是不知所謂,這般亂嚼舌根,害人不淺!
“許太夫人。”
“外祖母。”
姐妹倆給許太夫人行了禮,端木緋嘴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