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嬤嬤,我只聽說過面相和手相,這腳也有‘腳相’嗎?”
這女子大都對面相、手相什麼的感興趣,屋子裡的幾個丫鬟都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那是當然。人的全身上下在相術中那都是有說法的……”包嬤嬤說起相術來,滔滔不絕,“像四姑娘這般,腳趾頭生得圓潤飽滿,腳指甲呈圓形,表面滑溜,那就是命好。一輩子衣祿充足,受寵又享福。”
包嬤嬤自是撿著好聽的說,她心裡也是真這麼覺得,這未來的皇后命能不好嗎?!
包嬤嬤動作嫻熟地在白紙上做了好幾個記號,給端木緋量好了腳。
量好了所有尺寸,包嬤嬤也鬆了一口氣,笑道:“四姑娘,等禮服的初樣好了,奴婢就送來給您試穿。”
大禮服從裡到外要做好幾件,時間又很緊,還得留些時間修改,包嬤嬤此刻真是恨不得插翅飛回去趕工。
外間的吳公公二人進來與端木緋告辭後,他們一行人就匆匆告辭了,在端木府總共也不過待了不到半個時辰。
方才這一番折騰,雖然端木緋只要抬抬手,偶爾站一下,但還是覺得有些累了,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這時,紫藤挑簾進來了,屈膝稟道:“大姑娘,四姑娘,老太爺剛才回來了,請兩位姑娘去外書房。”
好幾天沒回府的端木憲今天是提早回來了,他不止叫了姐妹倆,連剛從國子監歸來的端木珩也一併都叫到了外書房。
最近這段日子,端木憲剛回朝,每天都忙,也好些日子沒能與孫子孫女好好說說話了。
空了好幾天的外書房今天難得多了幾分人氣。
端木憲知道端木紜下午剛去過祥雲巷,就問道:“紜姐兒,你二舅父、二舅母何時啟程回閩州?”
“祖父,二舅父說,他們三天後就啟程。”想著舅父舅母馬上要走,端木紜神色間略有幾分傷感。閩州在數千裡之外,下次再見面又不知道是何時。
端木憲拈鬚點了下頭,又看向了坐在另一邊的端木珩,吩咐道:“阿珩,到時候你也一起去送送。”端木珩過繼到長房後,那麼李家就是他正經的舅家了。
端木珩本就有這個打算,正色應下了。
端木憲拈鬚又道:“最近朝中政務繁忙,那天我怕是去不了,阿珩,紜姐兒,這事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端木珩在國子監讀書,訊息遠比端木紜和端木緋靈通,早就聽說最近朝中不少文臣告病的事,自然也知道祖父為何忙碌,勸了幾句,讓端木憲注意身子。
端木緋在一旁掩著小嘴又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
端木憲知道小孫女下午向來都是要歇午覺的,隨口問了一句:“四丫頭,下午沒睡好?”
端木緋噘了噘小嘴,嬌裡嬌氣地抱怨道:“方才禮部和尚衣監的人過來給我量尺寸,就沒睡。”
外書房內靜了一靜。
端木憲嘆道:“阿炎也是有心了。”
端木憲一邊說,一邊端起了一旁熱騰騰的茶盅。
不捨歸不捨,但是端木憲心裡也知道,端木緋與慕炎的這門婚事當初是今上所賜,慕炎和今上之間有殺父殺母之仇,這不共戴天之仇擺在眼前,決不可能化解。
可想而知,日後端木緋難免會讓人置喙,岑隱在還好,若是有朝一日,岑隱被打壓下去,慕炎坐穩了這江山,那麼端木緋的地位就懸了。
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次太廟祭祀的事是慕炎開的口,這代表著慕炎自己在向群臣宣示,他認可這門婚事。
他不惜與群臣對抗,也要為端木緋撐腰!
“……”端木緋眯著眼睛笑,就像是一隻毛絨絨、嬌憨憨的小兔子,可愛得不得了。
端木紜也同樣沒說話,默默地飲著茶。
端木憲沒注意端木紜,他正忙著安撫端木緋:“四丫頭,你放心。我會盯著禮部那邊,既然要做,就不能敷衍。”更不能讓那些反對的人看了笑話!
端木憲好像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似的,整個人精神奕奕,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端木緋就負責點頭。
有沒有端木憲盯著,禮部都不敢敷衍,祭祀的一項項儀程都安排得極其鄭重,依著古禮反覆修改,但是摺子呈到慕炎跟前後,慕炎還是覺得不夠,幾次打回去讓範培中再修改。
一次。
兩次。
三次。
如此反覆了三次後,禮部上下也明白了,攝政王這是嫌棄他們對四姑娘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