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清脆的拍案聲清晰地迴響在二樓的大堂,此刻一樓的琵琶聲與說書聲早就停下,這一記拍案聲顯得尤為響亮。
那四個原本打算結賬離開的公子哥也聽到了聲響,下意識地轉頭朝姐妹倆這桌看了過來。
紫袍公子皺了皺眉,目光落在端木緋置於桌面的右手上。很顯然,方才的拍桌聲是這個小姑娘弄出來的。
小姑娘清澈而凌厲的目光朝他們射來,那張精緻的小臉板了起來。
這丫頭似乎是衝他們幾個來的。紫袍公子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小姑娘家家,心氣大還得很!”
“脾氣這麼大,小心嫁不出去!”
幾個公子鬨笑出聲,手裡搖著摺扇,一派風流倜儻的樣子。
“幾個大男人,舌頭這麼長。”肖天搖頭嘆息道,“真是投錯胎了!”
端木緋撫掌,一唱一搭道:“可不就是!”
“你……你們說什麼!!”
紫袍公子以及另外三位公子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極了,對方就差是在罵他們是長舌婦了!
藍袍公子朝端木緋他們那桌大跨步地走近了三步,羞怒交加,氣勢凜然地說道:“你們是存心找茬是不是!”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其他茶客的目光大都朝他們這幫人投了過來,神情各異,有的人不想招惹麻煩,乾脆就提前結賬離開;有的人興致勃勃地作壁上觀;有的人皺了皺眉頭。
“程兄,趙兄,切莫衝動,只是口角小事。”比二人落後了一步的張公子此刻才看清了端木緋與端木紜的面龐,就像是當頭被倒了一桶冷水似的,原本臉上的三分醉意霎時間消失殆盡,渾身發冷。
張公子認識端木緋與端木紜,頓時面如土色,心裡暗道倒黴。
他家曾經為他去端木家向端木紜提親,門第自然也不低,他的祖父是正二品的龍虎將軍。
當日謹郡王府的馬球比賽,受邀前往觀賽的公子姑娘不少,張公子也在其列。
也是因為那日親眼看到端木紜為岑隱整披風,張公子心裡多少有幾分憋屈,今天趁著酒興,便一時有些忘形,多嘴說了幾句閒話。
這下可不妙了,居然如此不巧說到了正主的頭上,而且還被當場抓了正著!
張公子冷汗直流,後背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是短短几息時間,中衣溼了大半。
那位著紫袍的程公子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勸,昂著下巴道:“什麼小事!他們這巴掌都往本公子臉上招呼了!”
程公子怒氣上湧,又有幾分酒意,不管不顧地拎著拳頭往前衝去,“你們倆是找打是不是!”
他打算好好教訓一下他們。
有肖天在,當然不可能讓程公子得逞。
當兩人相距不到三尺時,肖天猛地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準確地踢在了對方不可言說的部位。
“啊!”
程公子發出淒厲如殺豬的慘叫聲,躬下身抱著褲襠,眼睛都紅了。
“臭小子,你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傷人!”藍袍公子和褐袍公子見友人被肖天所傷,更怒。
他們好歹是勳貴子弟,平日裡何曾被人這般輕慢過,也是怒氣沖天。
兩人對看了一眼,也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肖天還是笑眯眯的,下三濫的人也只配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誰讓他們的嘴這麼臭!
“趙兄,王兄,你們冷靜點。”張公子還想攔,但是他一個人如何攔得住兩個正在氣頭上的大男人。
趙公子與王公子左右夾擊地朝肖天逼近。
肖天氣定神閒,右手擋下了趙公子的一拳,同時一腳掃向了王公子的下盤。
那王公子雖然是紈絝,但多少也練過武,一個閃身,勉勉強強地避了開去,然後又是一拳朝肖天打了過去。
這兩位公子哥平日裡自有一眾隨從跟著,出了事,也有護衛什麼的衝在前方,很少有機會親自動手,此刻兩人對上肖天打起來,就知道拳打腳踢地一通亂打,根本毫無章法,也完全不懂何為配合。
這兩位公子哥是打架的生手,肖天在鏢局長大,卻是自小打架打大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的破綻。
這要是他沒受傷的時候,三四個這樣的公子哥,他也不放在眼裡。
可是肖天左肩上有傷,也就導致他的左臂不太能動,對他的影響,也是顯而易見的,這三人打得半斤八兩,一時沒分出勝負。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