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曾試圖尋找過這本書,卻是求而不得,沒想到今天這本書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端木緋一臉期盼地看著章大夫人,笑得兩眼彎彎,“章大夫人,不知可否把這《石氏星經》借我一觀?”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可愛!章大夫人彷彿能看到她背後有一條毛絨絨的尾巴雀躍地搖來擺去,心情也被她感染,軟綿綿,甜絲絲。
她沒有孩子,要是能有一個這樣可愛的、軟糯的、會撒嬌的女兒,那該有多好!
章大夫人心念一動,原本到嘴邊的“好”字嚥了回去,起了逗她的心,笑道:“借是不成問題,但是……”
章大夫人故意頓了頓,端木緋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端木四姑娘,你會不會梅花篆字?”章大夫人的臉上笑意更深,眸底飛快地掠過一道流光,一方面是想逗逗端木緋,一方面也是想再試探一下她的水平。
端木緋急切地點了點頭,眸子更亮了。
除了涵星、丹桂幾人外,四周還有其他幾個姑娘也聽到了端木緋和章大夫人的對話,面面相覷,眼裡寫著同樣的疑惑。這梅花篆字又是什麼玩意?!
“這樣如何,”章大夫人神色愈發溫和,“端木四姑娘,你給我寫一幅梅花篆字,我就把那本《石氏星經》借給你。”
“好好好!”端木緋連連點頭,尾巴搖得更歡了,只要能借到《石氏星經》,讓她寫一幅梅花篆字算什麼,就是寫十幅也行!
章大夫人真是一個大好人啊!
端木緋看著章大夫人的眸子裡熠熠生輝,眼神裡多了一抹親近之意。
這裡是課堂,現成就有筆墨紙硯,涵星一見有熱鬧可看,就興致勃勃地提議道:“緋表妹,本宮給你磨墨。”
一邊的宮女根本就來不及出手,就見四公主好似一個小跟班似的給端木四姑娘鋪紙、研墨,她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就聽端木緋吩咐道:“這位姐姐,勞煩給我取些硃砂來。”
“是,端木四姑娘。”那宮女如蒙大赦,急忙領命而去。
那宮女匆匆而去,又匆匆而返,等她帶著硃砂回來的時候,涵星也磨好了墨。
端木緋隨手挑了兩支羊毫筆,一支握左手,一支握右手,前者沾硃砂,後者沾墨水。
見狀,圍在四周的其他姑娘們心裡對著所謂的梅花篆字越發好奇了。
端木緋毫不遲疑地動手畫了起來,左手嫻熟地以硃砂畫出朵朵紅梅,右手則揮毫勾出一段段遒勁的樹枝,點點紅梅在枝頭開得花團錦簇。
這梅畫得確實不錯。那些姑娘們暗暗地彼此對視著,心裡是一頭霧水。難道所謂的梅花篆字指的是先畫梅圖,後寫篆字嗎?!
章大夫人默不作聲,看著端木緋的眼神越來越專注。
自古以來,雙手能寫梅花篆字者,皆是才高八斗。她有生以來,親眼見證的第一人是父親,端木緋則是第二個,而她才年僅十一歲而已。
要是自己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想來父親也不敢置信吧。
端木緋很快就嫻熟地畫好了一枝梅,緊接著,她在距離第一枝梅不到三寸的地方,又繼續畫起來第二枝梅……
等她畫到第三枝梅時,姑娘們已經感覺到不太對勁了。
端木緋筆下的這幅梅圖的佈局也太奇怪了,三枝梅花就這麼均勻間隔地畫在紙上,毫無輕重,毫無佈局可言,她總不至於是在給衣裳、瓷器什麼的畫紋樣吧?!
章大夫人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唯恐漏掉端木緋的每一筆。突然,她微微凝眸,注意到端木緋落筆時稍稍停頓了一下,跟著又故意添了一筆……
果然,這個小姑娘應該是在藏拙。
可是為什麼呢?!
難道是因為她擔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所以不敢行事太過高調?
思緒間,就見端木緋畫好了第四枝梅花,滿意地收了筆。
章大夫人含笑地將紙上的四枝梅掃了一眼,緩緩地念道:“暗香疏影。”頓了一下後,她滿意地撫掌讚道,“好字!”
好字?!其他姑娘傻眼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下意識地再次朝紙上的四枝梅花望去,又看了一遍,眼前的這幅畫沒有一絲變化。
一個伴讀對著章大夫人福了福,忍不住問道:“章大夫人,這幅畫畫的是梅,何來字呢?!”
章大夫人不由失笑,沒有回答伴讀的提問,卻是莫名其妙地吟了一句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姑娘們再次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