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受用,得意地仰了仰小巧的下巴。
“緋表妹學什麼都快,上次學雙陸也是,第一盤就贏了君然,第二盤又贏了本宮。”涵星迴想起與端木緋玩雙陸時的情景,又是一陣唏噓。反正只要是動腦的玩意,緋表妹就學得快極了,簡直就是活學活用,舉一反三。
雲華斜了得意洋洋的丹桂一眼,暗暗搖頭,又看向端木緋,問道:“緋妹妹,這葉子牌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其他幾個姑娘也好奇地朝端木緋望去。
端木緋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算學,這世上的萬物都離不開算學。”
“比如這葉子牌,共有文錢、百子、萬貫和十萬貫這四種花色,每種花色的牌數也都是固定的。根據自己手裡的牌、打出的牌和別人打出的牌,可以推測剩下的那些牌以及別人手裡的牌,組合計算各種機率,規避風險……”
“打個比方,方才雲華姐姐出了一張四文,涵星表姐和藍姐姐也打了四文,那就代表剩下只有一張四文了,就很難湊齊三四五以及四五六的順子,我看雲華姐姐手上還有三文五文……”
端木緋說得滔滔不絕,興致高昂,其他幾個姑娘起初還有幾分似懂非懂,後來就聽得雲裡霧裡了,完全跟不上端木緋的思路。
須臾,丹桂煞有其事地總結道:“總之,就是要算牌唄。”
她嘆了口氣,“我大哥那裡也有《九章算數》,我也翻閱過……那些字我個個都認得,可是連起來,我就不認得了,看著就像天書似的。”
雲華、涵星幾個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她們這些貴女也都學過粗淺的算學,畢竟她們以後嫁了人那可是要管理府中內務的,瑣事可以讓下頭的管事嬤嬤管著,卻不能一竅不通,被下頭的人給忽悠了過去。
涵星被端木緋說得那些個數字與機率聽得頭昏腦漲,笑眯眯地轉移話題道:“緋表妹,我們玩點別的吧?”
丹桂隨意地捏了一塊兩個指頭大小的葉子牌在手裡把玩著,“還能玩什麼啊,這麼大的雨……”
姑娘們都抬眼透過半敞的窗戶朝殿外望去,庭院中一片狂風暴雨,那些花木在風雨中瘋狂搖曳著,屋子裡則靜了下來。
涵星把手伸出窗外,任由點點雨滴砸在她的指尖,“緋表妹,你可真厲害!”
說下雨,立刻就下雨了,太有趣了。
“哪裡哪裡。”端木緋謙虛地回了一句,繼續整理葉子牌。
丹桂想到了什麼,看著天籟湖的方向,道:“也不知道她們回去了沒……”她口中的“她們”指的當然是那些去泛舟的人。
藍庭筠眨了眨眼,“待會派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反正左右也不過淋點雨。
她好奇地往端木緋那邊湊了湊,問道:“端木四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馬上要下雨的?”
端木緋還沒說話,丹桂已經煞有其事地介面道:“算學,這世上的萬物都離不開算學。星相亦然。”
端木緋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目光晶亮地看著丹桂,一副找到了知音的模樣。
她正打算和大家再好好聊聊星相與算學,涵星已經覺得頭開始痛了,突然可以理解緋表妹為什麼以前老是不願意陪她去上書房上課了。正玩在興頭上呢,說什麼功課啊!
“瓔珞。”涵星喚了一聲,一個青衣宮女就上前待命,“你派人去天籟湖那邊瞧瞧,要是湖中有船的話,就趕緊讓內廷司去把人都接上岸了。”
“是,殿下。”瓔珞屈膝領命,匆匆退下。
“既然不能出去,乾脆我們玩投壺吧。”端木緋整理好了葉子牌,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四周陷入一片寂靜。
端木緋投壺的功力在場的姑娘們那也是見識過的,雲華環視四周,登時就為這裡的花瓶擺設和花草盆景感到“擔憂”。
幾個姑娘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涵星又喚來了一個宮女,吩咐道:“從珍,你去把西偏殿‘收拾’一下,我們要‘投壺’。”
涵星蓄意在某些字眼上微微加重音量,從珍立刻明白了,她得趕緊把西偏殿的東西收拾一下才行,端木四姑娘的“破壞力”太強了。
不過是幾個眼神的功夫,在場幾人又覺得彼此好像親暱了一點。
涵星清了清嗓子,趁著空擋與藍庭筠嘮嗑:“庭筠,本宮記得你和魏如嫻很熟吧?”
藍庭筠眉頭一動,立刻就知道涵星想問什麼了,丹桂和雲華也是,好奇地張望了過來,唯有端木緋一頭霧水,傻乎乎地眨了眨眼。
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