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在哪兒都不知道。她正遲疑著該怎麼辦時,岑隱正好來了。
端木紜一時也別無他法,想來想去,只好求岑隱帶她進宮來見端木貴妃。
這件事事關端木家,又牽涉到大皇子,由端木貴妃出面才最為妥當。
端木紜自然是沒提岑隱帶她進宮的事,而此刻端木貴妃心亂如麻,也忽略了到底是誰領端木紜進宮的問題。
端木貴妃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耳邊轟轟作響,忍不住再三確認:“紜姐兒,你聽清楚了?”
端木紜不知道前因後果,就把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地又複述了一遍。
端木貴妃氣得牙齒幾乎在打戰,手也開始發抖,豐滿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心中一股怒火憋在那裡卻無處宣洩……
難怪母親會莫名其妙地向自己提起要給大皇子身邊送個人伺候,她當時只以為母親年紀大了所以腦子糊塗了,也沒多想。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母親膽敢收了人家的銀子,就把自己的兒子、她的外孫、堂堂皇子給“賤賣”了。
大皇子千里迢迢地去了南境戰場,那邊危機重重,戰況不明,他是拿他的命去搏他的前程,沒想到他的親外祖母轉手就把他給“賣”了?!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端木貴妃閉了閉眼,渾身充斥著一種無力的憤怒。
母親執迷不悟,恐怕至今還覺得她只是送個伺候的人去南境罷了,卻不想想大皇子如今是在軍中啊!
這事一旦坐實,軍中上下還會服他嗎?!
等皇帝知道了,又會怎麼想大皇子?!
皇帝只會以為大皇子存心去南境混軍功,覺得大皇子丟了皇室的臉面,覺得大皇子不堪大用……
端木貴妃越想心越涼,越想越氣,越想越急,幾乎無法理智地思考……
“貴妃姑母息怒。”端木紜急忙奉上了放在一旁的方几上的茶水,讓端木貴妃緩緩氣。
端木貴妃接過茶盞時,一雙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幾次把茶盞湊到唇畔,又放下,再捧起……抿了兩口溫茶水後,她才放下茶盞。
她深吸幾口氣,許久,才漸漸地平靜下來,轉頭看向一旁面露擔憂之色的端木紜,心口一股暖流緩緩地流淌開去。
紜姐兒,可真是個好姑娘,既貼心,又暖心。
她得知了這樣的醜事,沒有衝動地與母親去論個對錯,而是選擇立刻進宮來告訴自己,明白事情的輕重緩急,她不僅能幹,而且懂事,又謹慎大方,皇兒若是能娶到她就好了,有她操持中饋,後院一定妥妥當當。
“紜姐兒,”端木貴妃再次拉起了端木紜的一隻素手,感慨地說道,“這一回,真是多謝你特意進宮來告知本宮。”
端木紜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又福了福,道:“姑母,您這不是一家人說兩家話嗎?!”
只要他們都姓“端木”,那就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這點輕重利害她還是分得清的。
“……”端木貴妃心裡卻有幾分唏噓,連端木紜和端木緋這樣的小姑娘也知道以大局為重,然而母親卻像入了魔障般,為了區區蠅頭小利,竟然連皇子也敢坑!
端木貴妃眼底又是一陣波濤洶湧,須臾,才又冷靜下來,她抬手做了個手勢,示意程嬤嬤聽令。
“程嬤嬤,你趁宮門還沒落鎖,親自跑一趟,宣端木太夫人進宮一趟。”端木貴妃沉聲吩咐道。
“是,娘娘。”程嬤嬤急忙屈膝領命。
端木紜在一旁提醒了一句:“貴妃姑母,我就怕歸義伯府的姑娘已經出發了。”
端木貴妃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端木紜提醒得是,光找母親賀氏,再由她出面去找歸義伯府的人,怕是會耽誤時間。
端木貴妃沉吟一瞬,便讓程嬤嬤即刻趕去端木府,同時又讓人把鍾粹宮的總管太監馬公公找了過來,讓他先跑一趟歸義伯府,務必要把金七姑娘攔下,不能讓她南下。
馬公公知道事關重大,很快領命而去,步履聲漸行漸遠。
端木貴妃看著窗外那搖曳的樹枝,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希望來得及。”
內侍無旨不能出京,如果歸義伯府的動作太快,人已經出了京郊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鍾粹宮裡在一陣些微的騷動後,就恢復了平靜,院子裡的其他宮人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貴妃的心腹程嬤嬤和馬公公一前一後地出了宮,皆是行色匆匆,似有什麼十萬火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