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緋彷彿沒看到她們那驚詫的表情一般,環視眾人,笑吟吟地說道:“二皇子妃,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先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端木緋一邊說,一邊就從楚青語身旁走過,那些內侍們都反應極快,一個個都躬身作揖,齊聲在後頭說道:“端木四姑娘走好。”
短短几個字聽得楚青語的面色更難看了,這時,一個溫婉的女音忽然響起:“端木四姑娘且留步。”
耿聽蓮一邊說,一邊朝端木緋走去,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她身側。
端木緋停下了腳步,歪著螓首看著耿聽蓮,神情一片天真無邪。
耿聽蓮卻是微微蹙眉,眼底閃過一抹不虞。
“端木四姑娘,”耿聽蓮湊在端木緋耳邊,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們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警告道,“你這麼招搖,只是仗著岑督主為你撐腰罷了,可是你再這樣肆無忌憚,只會為岑督主惹禍!”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岑隱現在雖然權傾朝野,如日中天,卻如烈火烹油般,一旦走錯一步,就有可能徹底崩坍。
端木家這對姐妹如今就仗著岑隱對她們的友善而頻頻利用岑隱,如今甚至還得罪了二皇子妃,今日之事後,二皇子定會把這筆賬算在岑隱身上,哪怕二皇子再不受寵,也是皇子,是天家血脈,如果二皇子去聖前哭訴一番,皇帝會看著兒子受辱卻不管嗎?!
皇帝會不會覺得岑隱恃寵而驕,端木緋不過一時意氣,痛快了,只會害了岑隱!
耿聽蓮真不明白,端木家這對姐妹分明就是不知分寸,驕橫跋扈,為什麼岑隱要對她們這麼好?!
值得嗎?!
耿聽蓮想著愈發為岑隱不平,耐著性子又勸了一句:“端木四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恃寵而驕的好!”
若非是為了岑隱,耿聽蓮真是一句話也懶得與端木緋多說。
端木緋抿了抿唇,嘴角翹得更高了,笑眯眯地說了四個字:“與你何干?”
耿聽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虧這個端木緋還是書香門第的姑娘,自小讀書,竟然會說出這種恍若山野愚婦的話!
端木緋把小臉往耿聽蓮的方向湊了湊,那雙烏黑的大眼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又帶著一種沾沾自喜的得意,“我就是仗著岑督主,與你何干!”
要是她今天任由楚青語打這一巴掌,那才是掃了岑隱的顏面呢!畢竟如今京中誰人不知她是岑隱“義妹”的事。
不過,話不投機半句多。
她和耿家人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她可沒興趣去向耿聽蓮解釋,也更沒興趣去追求耿聽蓮這個毫不相干之人的認可。
她忙著呢!
“你……你簡直不知好歹。”耿聽蓮咬了咬牙,低聲斥道,終究顧忌身後的其他人,沒敢大聲。
端木緋懶得再與耿聽蓮多說,反正她們倆誰也說服不了誰,她拱了拱手,就笑眯眯地告辭了。
耿聽蓮站在原地,一霎不霎地看著端木緋那輕快的背影,粉潤的櫻唇越抿越緊,心中為岑隱不甘,也為自己不平……為何岑隱他遇上這對姐妹時就像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層紗似的,而對自己卻如此無情。
後方的其他人皆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沒聽到耿聽蓮跟端木緋到底說了什麼,但是從耿聽蓮的面色至少可以看出,她與端木緋是不歡而散的。
氣氛有些詭異,然而端木緋卻毫不在意。
端木緋悠閒得很,閒庭信步,她打算再去小花園找找涵星,如果再找不到的話,她也只好自己先溜回府去了。
端木緋隨意地找了一個蕙蘭苑的丫鬟給她帶路。
不過,她還沒到小花園,已經看到涵星帶著從珍和瓔珞朝這邊走來,表姐妹倆正好撞了個正著。
“緋表妹,你真是讓本宮一陣好找!”
端木緋還沒說話,涵星已經搶在她前面嬌聲抱怨道。
“……”端木緋眨了眨眼,算是知道什麼是惡人先告狀了。
涵星親暱地挽起了端木緋的胳膊,撅著小嘴有些鬱悶地說道:“本宮就不該走開的……都沒看到熱鬧。緋表妹,你怎麼就不等等本宮呢!”
涵星的小嘴翹得幾乎可以吊油瓶了。
剛才端木緋在水閣裡評畫的事已經在惠蘭苑傳遍了,甚至也傳到隔壁的國子監,涵星之前和丹桂、鍾秀縣主去了小花園玩,還是因為幾個姑娘在考試後去小花園裡散步,涵星才得知端木緋方才又大出風頭了。
端木緋正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