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不應該知道的事……哎,腦子總是不聽話,愛亂想。
這時,就聽封炎開口道:“沒有發現。”
封炎命人一直盯著封預之,可是依然不知道這襁褓是如何到了他的手裡。
安平紅潤的櫻唇緊抿,眸色微沉。本以為這次雙管齊下,必能查出些線索來,沒想到對方如此謹慎……
母子倆對視了一瞬,在半空中交換了一個複雜而意外的眼神。
端木緋捧起茶盅,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頭,忍不住悄悄從茶水裡抬地睃了封炎一眼。
端木緋知道封炎暗中在籌謀些什麼,他手上的各路眼線肯定不少,這一次,封炎特意派人盯著,都沒找到線索,可見與封預之合作的“那個人”很不簡單。
屋子裡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安平仔細地把那個明黃色的襁褓疊了起來,每個動作都是那麼輕柔,彷彿怕弄壞了這個襁褓一般,她半垂的眼睫如蟬翼般微微顫動著,眸子幽黑幽黑,似是若有所思。
端木緋直直地看著安平,似乎能感覺到安平的悲傷與……顧忌。
是啊,安平和封炎肯定是有所顧忌的,也許封預之只是別人丟擲的一塊探路石,微不足道,封炎若是貿然地下手封住封預之的口,再有人曝出那個“把柄”,難免顯得他們母子心虛,甚至會把矛頭直指他們母子!
這樣的情況下,安平會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方式?
這個問題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了端木緋的心頭,她再次想到了楚青語以及她那日透露的資訊,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難道說楚青語真得可以預知一些未來的事?!
不,有封炎在,怎麼都不可能讓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端木緋的眸子裡掠過一道精光,思緒動得飛快,櫻唇在茶盅的邊緣上含了一下,又放下了。
她笑眯眯地說道:“……其實,能不能查到那個幕後人並不重要,只要讓人覺得封駙馬說出來的話不可信就行了。”
端木緋笑得眼睛都眯成兩條細縫兒,讓安平不由想到了兒子最近養的那隻小白狐狸,看著真是與小丫頭像極了。
安平忽然覺得有些手癢癢,想揉揉小丫頭那柔軟的發頂。
她對著端木緋招了招手,端木緋乖巧地過去了,被安平拉在身邊坐了下來。
二人親暱地貼在一塊兒竊竊私語著,那近乎耳語的聲音低低地迴盪在屋子裡。
封炎沒試著去聽她們在說什麼,只是笑吟吟地看著他最重要的兩個人,心情雀躍。
屋子裡的氣氛不知不覺中又從凝重變得輕快了起來,連外面的雀鳥似乎都感覺得到了,歡樂的在窗外的庭院裡拍著翅膀在樹葉間飛翔、嬉戲,那嘰嘰喳喳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彷如春日提前來臨一般……
“哎呀,本世子好像聞到了糖霜小米糕的氣味,這敢情好,本世子正好還沒吃早膳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簾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了某人熟悉的說笑聲,聲音中透著慣常的嬉笑。
端木緋不由朝窗外看了一眼,這都日上三竿了,君世子莫非才剛起身?!他不是軍人嗎……
一個宮女急忙為客人打簾,搖著摺扇的君然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封炎頓時面色一僵,他還想著待會兒打發了母親,跟蓁蓁獨處一會兒呢!
君然彷彿沒看到封炎不善的面色般,繼續往前走著,先給安平行了禮,然後扇著摺扇道:“有道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本世子真是個有口福的,端木四姑娘,你說是不是?”
端木緋脆聲應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君世子當然是個有福氣的。”
君然捧走了那碟糖霜小米糕,隨意地在封炎身旁坐下,心有慼慼焉地點了點頭:“端木四姑娘果然是目光如炬。”
他三兩口地吃完了一塊小米糕,然後拿起一方帕子擦了擦手,似有幾分感慨地又道:“端木四姑娘,你覺得皇貴妃……不對,現在該叫寧妃娘娘了,是不是個有福氣的?”
正咬著一根油炸麻花果子的端木緋覺得差點沒磕了牙,君然這是哪壺不該提哪壺,耶律琛有沒有福氣關她什麼事啊?!
端木緋眨了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派天真單純,只當自己剛才什麼也沒聽到。
君然也沒追問,又笑嘻嘻地看向了封炎,“阿炎,你覺得呢?”
封炎似笑非笑地對著君然勾了下唇,本來也沒隱瞞的意思。
“果然是你!”君然莫名其妙地說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