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也是這麼想的,但終究還是忍住了,喃喃道,“我只是覺得立場不同,就註定他們倆不是一路人!”
楚青語捧起一旁的茶盅,掩飾自己臉上的異狀。
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安平長公主恐怕對封駙馬舊情難忘,只是因為顧忌皇帝,才不得不與封駙馬分府而居。
那麼,前世死於駙馬之手的安平也未免太過可憐!
真是可憐天下痴情女啊!
楚青語眉心微蹙,眸底閃過一抹混合著憐憫與鄙夷的複雜情緒,定了定神,繼續沉思著,仔細想想,封炎想來也是知道安平對駙馬的心思的吧?
因此,自己先前跑去封炎跟前暗示封預之圖謀不軌,才會惹來封炎的不悅
自己的那步棋下錯了!楚青語心裡懊惱不已。
端木緋也在飲茶,唇角抿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心知肚明楚青語方才想借著龍王三太子來試探安平對封預之的態度。
是時候該進一步了。
這時,樂伎已經唱到了念海用芙蓉扇大敗了東海龍王,救出生母,一家三口團圓時的情景。
楚青語心不在焉地啜著熱茶,耳邊又傳來了端木緋笑吟吟的聲音:“西海龍王三太子苦等龍女十幾年,總算是苦盡甘來,等到了這團圓的一日。以後,一家三口在一起,日子就圓滿了!”說著,端木緋看向了楚青語,問道,“楚三姑娘,你說是不是?”
楚青語卻是嘲諷地撇了撇嘴,頗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高,說道:“也未必。不到生命的盡頭,誰又能知道最後的結局。”
端木緋一臉懵懂地眨了眨眼,似乎不懂她在說什麼。
楚青語看了端木緋一眼,眼底隱約閃現一道輕蔑。像這種天真、不解人情世故的姑娘家,又怎麼配得上封炎!
她嘆了口氣道:“端木四姑娘,你還年紀小,所以不知道人心險惡,人情翻覆。便是最親的人,也有可能反手害你,甚至要你的性命。”
端木緋歪了歪小臉,眼神中還是佈滿了茫然,卻是心思翻湧。
原來,楚青語不僅覺得封預之會對安平不利,還覺得他會下手殺了安平!?
為什麼楚青語會有這樣的猜測?
別的不說,安平長公主身邊肯定時刻有暗衛,沒安平的允許,封預之恐怕想要靠近都難
再者,安平長公主也從來不是什麼柔弱的女人,決不會乖乖地束手就縛。
這僅僅只是楚青語的猜測,還是
端木緋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小臉上還是笑吟吟的,一派天真可愛。
端木緋和楚青語說說笑笑,那樂伎唱完了芙蓉扇,就又開始唱起五女拜壽,曲調煞是歡樂。
不遠處,上首的耶律琛慢慢地飲著茶,看似在聽書,目光卻是不著痕跡地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著,眸色微深,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著。
耶律琛放下了茶盅,笑著吩咐身旁的青衣宮女一句。
青衣宮女屈膝領命,快步來到端木緋和楚青語跟前,屈膝福了福,對楚青語說道:“楚三姑娘,皇貴妃娘娘請姑娘過去說話。”
楚青語怔了怔,有些意外地朝耶律琛望去,沒想到對方會叫自己過去。
前世的大盛並沒有這一位皇貴妃,耶律琛當年是被許給了二皇子慕佑昌為皇子側妃,還在二皇子後來的奪嫡中提供了不少助益。網儘管這一世不少事有所改變,但是楚青語覺得耶律琛應該還是能夠幫到二皇子,所以便向二皇子提出讓他與耶律琛結盟。
難道說,二皇子告訴了皇貴妃,說這是自己建議的?
楚青語心裡咯噔一下,但是面上不露聲色,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裙後,含笑地隨著那青衣宮女朝耶律琛走去。
“見過皇貴妃娘娘。”楚青語優雅地給耶律琛行了禮。
耶律琛對著楚青語嫣然一笑,“楚三姑娘免禮,本宮來大盛這麼久,聽聞貴府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楚家的姑娘個個都得精心培養,不僅知書達理,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楚青語心裡暗暗舒了口氣,得體地應對道:“多謝娘娘誇獎。”
耶律琛又態度親和地問了楚青語擅長什麼,家中閨學又要學些什麼,以及他們楚家的家訓之類的,她似乎與楚青語談得頗為投契,那張帶著異國風情的臉龐上笑意越來越濃,讚歎道:“這楚家姑娘果真名符其實!”
“多謝娘娘謬讚。”楚青語再次屈膝行禮,謝過了耶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