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大受打擊。
她怎麼會輸呢?!她怎麼可能輸呢?!羅蘭郡主覺得彷彿置身一場噩夢中。
端木緋抬眼看著羅蘭郡主,笑眯眯地問道:“郡主,可認輸?”
她的聲音還是如平日裡般清脆,不疾不徐,可是聽在羅蘭郡主耳裡,卻如利箭般扎得她心痛難當,臉面掃地,這種痛楚甚至超過她身上的傷口帶來的疼痛。
她輸給了端木緋,也代表著她再也沒有資格與她爭封炎了……
羅蘭郡主的心一點點地直墜而下,彷彿墜入無底深淵般,渾身冰涼。
赫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妹妹輸了,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實,可是這位端木四姑娘也未免太咄咄逼人了,簡直欺人太甚!
赫魯把妹妹交給了她的貼身侍女,自己則上前一步,目光凌厲地看向了端木緋。
他正要說話,封炎已經擋在了端木緋的身前。
“世子若是不服氣,再打一架就是,我奉陪!”
封炎俊美的臉龐上笑呵呵的,眼底卻是銳氣逼人,摩拳擦掌地活動著手關節,心想:這些人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哥哥輸了,妹妹上;妹妹輸了,哥哥又上,就是不服輸,想搶他的蓁蓁是不是?!
沒門!
“怎麼會……封兄誤會了。”赫魯怔了怔,才意識到封炎是覺得自己要對端木緋動手,才攔在了前面,急忙解釋道,“我怎麼會對一個姑娘家動手。”
赫魯轉頭看了看身後的妹妹,道:“是羅蘭輸了。”
羅蘭郡主只覺得四周眾人的目光像針扎一般,她輸了,輸得甚至找不到任何藉口……
羅蘭郡主緊緊地握拳,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戴著厚繭的掌心裡,耳邊更是轟轟作響。
她不想認輸,可是如果死不認輸的話,就有違他們西北草原上的傳統,別人都會輕視她,會不屑與她往來,覺得她輸不起。
羅蘭郡主深吸一口氣,幾乎用全身的力氣說道:“我輸了。”
說完,她轉過身,大步離去,那僵硬的背影就像是風雪中被凍僵的枯木似的。
“羅蘭!”赫魯急忙追了上去,兄妹倆一前一後地跨入外面的風雪中。
其他西北部族的人面面相覷,花城縣主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對身旁的玉真縣主道:“玉真,我們也走吧。”這一天一夜沒休息了,她都快困死了!
西北部族的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跟著走了,凝露閣中很快就空了一半。
封炎根本懶得理會這些人,他的心簡直都快飄起來了,心花怒放:蓁蓁贏得那麼漂亮,沒給赫魯一點機會,她果然還是最滿意自己吧!
幸好自己和孃親早早地“求”來了賜婚,否則恐怕狂蜂浪蝶趕也趕不盡!封炎心中暗自竊喜著,自己真是太英明瞭!
“緋妹妹,我看你剛才彈的那曲有趣得緊,可有曲譜?”丹桂繞有興致地問道。
端木緋搖了搖頭,她也就是隨手一彈而已。
“丹桂姐姐,我寫給你吧。”端木緋大方地說道,丹桂也不跟她客氣,從善如流。
一位藍衣姑娘含笑問道:“端木姑娘,可否讓我抄錄一份?”
其他人也跟著詢問,端木緋一概應下,隨便她們自己抄錄。
也不用端木緋再吩咐,露華閣的侍女就機靈地給她備好了筆墨。
等寫好了曲譜後,端木緋就在封炎的護送下離開了露華閣,這一次,她一路順暢地回到了權輿街。
這時,已是黃昏了,天色一片晦暗。
端木緋從門房婆子那裡聽說端木憲早已回府,就乾脆先去了他的外書房。
書房裡,端木珩也在。
端木珩因為不用去理藩院了,讓端木憲拘在府裡休息了一天,令他明天再回國子監去上課。
端木緋抵達時,端木憲正在考教端木珩的功課:“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何解?”
“格猶窮也,物猶理也,猶曰窮其理而已也。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端木緋來這裡,一向是不用丫鬟通報的,所以她進來就聽到了祖孫倆一問一答的聲音。
她沒有打擾他們,直接走到了窗邊坐下。
因為下雪,天色有些暗,屋子裡早就點起了兩盞羊角宮燈,橘黃色的光線溫暖而柔和。
一個丫鬟動作利索地給四姑娘上了茶,腳下悄無聲息,不敢驚擾了老太爺和大少爺。
端木緋對於他們在說什麼是一點興趣也沒有,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