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攸瞧見了。
李廷攸一把奪下了羅蘭郡主的鞭子,此舉引來赫魯以及西北部族其他幾人的不滿,兩方就鬧起來了。
至於封炎,也就比端木緋早到了不到半盞茶功夫。
還是因為巡邏到此的五城兵馬司認出了端木珩是他們老大的大舅子,一邊加入戰局,一邊火速派人回去通知了封炎。
封炎抵達這裡時,兩方人剛打完了一場,赫魯的髮帶都被李廷攸一鞭子抽斷了,此刻他披頭散髮,粗獷中帶著一絲狼狽。
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些狼狽,不過雙方畢竟還都顧忌著對方的身份,也只是小打小鬧了一場。
“大哥哥,你的手……”
端木緋只顧著上下打量端木珩,一眼就看到端木珩的左手背上有一道擦傷,似乎是被誰的鞭子擦傷了……
端木珩聽她這麼一說,才感覺到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垂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豁達地笑了笑,“只是點擦傷而已。”
端木緋櫻唇緊抿,毫不掩飾眼底的不悅,她就像是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眼睛瞪得渾圓,快要炸毛了。
封炎一看自家蓁蓁發火了,心底愈發不快,直接揮手下令道:“把這些尋釁挑事的人都給本指揮使帶回五城兵馬司!”
啊?!以赫魯和羅蘭為首的西北部族一行人傻眼了,跟著炸開了鍋。
他們來京城後的這段時日,一直好吃好喝地被當作上賓禮遇,完全沒想到自己還會有成為階下囚的時候。
一個寶藍錦袍的部族青年上前一步,氣得臉龐通紅,脫口而出道:“你敢?!”
羅蘭郡主也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封炎。
封炎與那個部族青年對視了一眼,還是漫不經心地笑著,“你們膽敢在京城鬧事,五城兵馬司就管的,統統給我押回去!”
封炎清朗驕矜的聲音響徹四周,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張揚與意氣。
“是,指揮使。”五城兵馬司的幾個年輕人聞言士氣更足,齊聲應下了,一個個都磨刀霍霍。
他們五城兵馬司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誰敢犯到他們頭上,就收拾誰!
五城兵馬司的人氣勢洶洶地一擁而上,要拿人。
而這些西北部族的年輕人也都是血氣方剛,哪裡會乖乖束手就擒,也是迎面而上,或是抽鞭,或是拔刀,或是肉搏……
二十來人彼此扭打了在一起,吆喝著,廝打著,悶哼著,一場混戰在街上鬧哄哄地開啟了,一片雞飛狗跳的混亂。
封炎也沒光看著,親自出馬打頭陣。他一出手,高下立現,刀鞘裡的刀甚至都沒出鞘,就直接用刀鞘加拳頭三兩下地把赫魯和那個寶藍錦袍的部族青年都打趴下了。
李廷攸和五城兵馬司的其他人也是氣勢如虹,沒一盞茶功夫就把這些西北部族的人控制了。
“兄弟們,把人都捆起來。”李廷攸被拘在戶部這麼久了,打得興奮起來,差點就露了本性,直到吆喝完了,才立馬想起了什麼,立刻又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幾個五城兵馬司的人從馬背上的袋子裡掏出一根長長的麻繩就興致勃勃地捆起人來。
四周忽然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與叫好聲,如海浪般一浪接著一浪。
端木緋也在拼命鼓掌,覺得這件事委實是辦得太漂亮了。
在封炎看來,蓁蓁的掌聲自然是屬於自己的,笑得沾沾自喜。
他壓低聲音,小聲地與端木緋咬耳朵:“蓁蓁,我聽欽天監說,今晚會下雪,明天你要不要來公主府賞雪觀梅……”難得在外頭偶遇了蓁蓁,封炎自然是要抓住機會獻殷勤。
一想到公主府的梅林,端木緋霎時忘了寒冷,直點頭。
李廷攸幾人聞聲朝周圍掃視了半圈,這才發現那些原本避得遠遠的百姓都朝這邊靠近了不少,一個個都激動地拍著手掌。
李廷攸和那些個五城兵馬司的人哪裡見過這光景,傻眼了。這這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嗎?!
“青天大老爺,”一個青衣老者上前了幾步,抬手指著赫魯一行人道,“這些人就該下大牢,自他們來京城後,成天惹是生非,動不動就擼袖子要打人……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哪裡得罪的起啊!”
“是啊是啊!”另一箇中年掌櫃從旁邊的一家酒樓走了出來,“昨天還有一夥人非說我們酒樓的酒裡兌了水,寡淡無味,就在裡頭摔酒罈子,把我們的客人都嚇跑了!”
“……”
那些百姓之前都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