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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名揚

眯眯地讚了一句:“鍾先生的確是大家!”

她也聽過很多人彈奏這曲《蘭風吟》,由鍾鈺親自來彈,起承轉合確實更為精準。

“只不過……”

端木緋話語間,眾人的掌聲零零星星地停了下來,四周也漸漸靜了下來。

不遠處,一位黃衣姑娘情緒激動地站起身來,面頰泛著桃花般的紅暈,對著鍾鈺福了福,讚道:“鍾先生,您剛才彈得蕩氣迴腸,令人歎服,尤其是高潮的第三段,高昂卻不突兀,這一段,我以前試彈好幾次,卻總是不連貫,還請先生指教!”

鍾鈺微微一笑,隨手在琴絃上撥了兩下,如信手拈來,琴聲宛如拈在她指尖的花般流出……

她很快就收了手,溫和而又言簡意賅地解釋道:“這一段應該要巧用‘飛龍拿雲勢’與‘游魚擺尾勢’,相輔相成。”

那位黃衣姑娘登時就露出如醒醐灌頂般的神情,福身謝過了鍾鈺。

其他姑娘見鍾鈺為人和氣,又一語中的,聽她稍稍點撥,便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紛紛起身請教。

屋子裡,姑娘們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清脆的雀鳥般迴盪在廳堂裡。

涵星好奇地湊到端木緋的耳邊,壓低聲音問道:“只不過什麼?”她眼裡頗為怨艾,緋表妹也太會弔人胃口了。

端木緋就悄悄地與涵星咬耳朵:“只不過,鍾先生似乎心有旁騖。”因此她的心緒不和琴音。

就在這時,一個清澈端莊的女音在前方響起:“聽聞鍾先生有一高徒,有著‘琴之絕藝,北楚南付’之稱。”

廳堂裡原本熱絡的氣氛登時一冷,姑娘們當然知道鍾鈺之徒是付家的付盈萱,也知道付盈萱的下場,她們的神情變得有些微妙。

耿聽蓮神色不改微微地笑著,繼續說著:“聽聞付姑娘曾與端木四姑娘切磋過琴藝,付姑娘更是險敗於端木四姑娘手下。今日難得鍾先生在場,不如由端木四姑娘演奏一二,請在場的各位也幫著品評一番,看看端木四姑娘可有資格取代了‘北楚’之名?”

耿聽蓮環視眾人,最後望向了涵星身旁的端木緋,以挑釁的目光看著她。

鍾鈺順著耿聽蓮的視線朝端木緋望去,目光也落在了端木緋的身上,眸色變得深邃了一些,蕩起了些許漣漪。

付盈萱拜在她門下學了四年多的琴,是她最心愛的徒弟,也是最有才華和悟性的。

本來付家一家從湘州返回京城後,付盈萱每月都會給她去信,說說近況,討教功課,直到去年六月開始,就再也沒有信來了。

這次鍾鈺來了京城後,一安頓下來就去了付家,卻沒想到直接被付夫人拒之門外,付夫人還讓下人傳話說,都是因為她,才會連累了付盈萱。

她再問,付家的下人就不願再多說,半是強硬地把她趕走了。

鍾鈺一頭霧水,就特意讓丫鬟去京中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付盈萱竟然被送進了靜心庵,那個靜心庵可是近乎於“瘋人院”的地方。

鍾鈺簡直無法相信以付家人對付盈萱的疼愛會捨得把她送去那裡。

鍾鈺令丫鬟再去打聽,卻沒人敢提其中的原因,大多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是在畏懼著什麼。

她設法問了不少人,東拼西湊,才勉強湊出了經過,這一切似乎與端木首輔家的四姑娘有關,那位端木四姑娘與徒兒付盈萱幾次切磋琴藝,不相上下,最後一次,二人在去歲牡丹宴時在御前又比了一次,端木四姑娘略遜一籌,在御前露了怯,便對付盈萱心生嫉妒之心,設法陷害了付盈萱。

恐怕這京中的人之所以如此諱莫如深,這件事也許還牽扯到了皇室,以致其他人都不敢多說。

鍾鈺本來想等她在京中站穩腳跟後,再去與這位傳說中的端木四姑娘論個是非對錯。

所以這次受露華閣之邀,她特意叮囑不要下帖子給端木家,沒想到端木緋還是來了。

鍾鈺眯了眯眼,眼神微凝,其中隱約透著一抹意外。

她本以為這位端木四姑娘應該與徒兒年齡相當,至少有十五六歲了,沒想到她看來恐怕還不滿十二歲。

這時,耿聽蓮談笑自如地又道:“端木四姑娘以為如何?”耿聽蓮微微勾唇,清麗的臉龐上笑得雲淡風輕。

鍾鈺一霎不霎地看著端木緋許久,眼神漸漸地沉澱了下來。她也想看看這位端木四姑娘到底有沒有真才實學,或者,真如傳聞中所言,她是因為嫉妒愛徒才陷害了她。

端木緋看了耿聽蓮一眼,對於她自以為是的激將法,完全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