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然。
端木緋看著這一人一鳥,心底暗暗搖頭:這隻小八啊,真是被慣壞了。
涵星殷勤地給小八哥灑了一些細碎的小米,又陶醉痴迷地看著它“吧嗒吧嗒”啄小米的樣子,好一會兒,她才又想起了端木緋,朝她望去,問道:“緋表妹,外祖父解了你的禁足沒?”
端木緋忙不迭點頭,大眼亮晶晶的。
那也是一個意外的收穫了。
那天封炎帶她出去玩被端木憲逮了個正著後,她本來還擔心會被端木憲訓斥一頓,再延長她禁足的時間,沒想到反而陰錯陽差地又重獲自由了。
端木憲意識到已經關不住端木緋了,想著這幾個月京裡的形勢也好了,也就由著她去了,也就是端木珩每次一逮著她,就要嘮叨上幾句,讓她別隻顧著玩耍,荒廢了學業云云。
端木緋“聽話”極了,從那次送走了封炎後,大半個月了也沒出過門。
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大概或許是因為天太熱了吧,以致她懶洋洋的,每天跟小狐狸一樣啥也不想幹,直到今天涵星來訪,才讓她提起些勁來。
“緋表妹,那我們出去玩吧!”涵星興致勃勃地提議道。
兩人一鳥一拍即合,說走就走地出門了。
懶洋洋的小狐狸慵懶地望了她們一眼,大熱天的,它除了吐舌頭,完全不想動一下。
六月的空氣彷彿被火爐烘烤過似的,天氣又悶又熱,直到鑽進涵星的馬車,端木緋才長舒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馬車就載著二人一鳥離開了端木家,難得可以出門的小八哥龍心大悅,主動把頭湊到涵星掌下,恩准她撫摸自己。
涵星喜不自勝,陪小八哥玩了一會兒後,才道:“緋表妹,今天鍾先生應邀去露華閣參加凝露會,想來那裡熱鬧得很。”一想到又有熱鬧可以看了,涵星的眸子就像是那發光的寶石一般,璀璨生輝,“我們去露華閣怎麼樣?”
端木緋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
她正在吃著一碗冰鎮過的糖蒸酥酪,滿足地眯起了大眼,覺得涵星真是會享受,這間馬車佈置豪華不說,還有冰盆和冷飲點心,就算出門遊玩也不熱。
唔,要不她也跟姐姐說說,給她改造一輛冬暖夏涼的馬車?
“去露華閣!”涵星對著外面趕車的小內侍吩咐了一聲,跟著又想到了什麼,摸著小八哥的手指停了下來,“緋表妹,你沒收到凝露帖嗎?”
端木緋又送了一勺糖蒸酥酪到口中,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
涵星有些驚訝地脫口道:“不會吧。”難道是露華閣不小心把端木緋給漏下了?
涵星隨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提醒道:“緋表妹,付家那個付盈萱是那位鍾先生的徒弟,你知道吧?”
付盈萱與端木紜姐妹倆之間的“齟齬”在去歲牡丹宴時發生在眾目睽睽下,也算是眾所周知了,鍾鈺是付盈萱的師傅,人難免有護短之心,也許會導致場面有些尷尬。
端木緋不以為意地“哦”了一聲,她早聽聞過這位鍾大家的名字,去凝露會看看也不錯。
她又美美地吃起她的糖蒸酥酪來,心道:這宮裡的御廚就是不簡單啊,一碗簡簡單單的糖蒸酥酪做得恰到好處,入口即化,奶香縈繞唇齒之間。
趕車的小內侍熟門熟路地把馬車趕到了中盛街上的露華閣,涵星常來露華閣玩,這裡待客的那些侍女基本上都認識她,一見她來了,也不查凝露帖,就迎她和端木緋進去,穿過一個庭院,一路來到了後頭的凝露軒。
一樓四面的三交六菱花槅扇全數關上了,將烈日擋在外頭,四個角落都放著冰盆,廳堂裡的氣溫清涼如水,正正好。
今天的凝露軒比往常還要熱鬧,一片珠光寶氣,不少貴女都收到凝露帖來了,其中也有一些姑娘是認識涵星的,紛紛上前問安。
“參見四公主殿下。”眾女皆是屈膝給涵星行了禮。
在場的姑娘中也有不少認識端木緋的,有幾位最近還曾與母親一起拜訪過端木家,也相攜上來給端木緋見禮,其中一對十三歲的雙胞胎少女最引人注目。
“端木四姑娘,涵芳園一別,別來無恙。”一模一樣的兩個少女落落大方地上前,對著端木緋福了福,聲音整齊劃一。
這兩位姑娘正是路夫人的一雙女兒路燕嬌和路燕舒姐妹倆。
“路大姑娘,路二姑娘。”端木緋也笑著與這對姐妹回了禮。
端木緋每次看到她們倆都覺得有趣極了,不動聲色地找著她們倆的差異,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