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不勞掛懷!”倪雅穎只給了四個字,就沉默不語。
君凌汐看著慕瑾韋的眼神更為嫌惡,沒好氣地說道:“慕瑾韋,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君凌汐皺了皺小臉,只覺得踢他都髒了自己的腳,隨手就解下了掛在腰側的馬鞭,“啪”,長長的鞭子在空氣中利落地抽了一下,發出凌厲的破空聲。
慕瑾韋警覺地又連退兩步,形容之間透著一絲狼狽。
“君凌汐,這筆賬本世子記下了!”慕瑾韋眯眼盯著君凌汐三息,語調僵硬陰狠地說道。
如果此刻他面對的是別人,他決不會輕易繞過對方的粗蠻無禮,但是君凌汐是簡親王府的嫡女,他也不想輕易招惹了簡王府。
慕瑾韋狠狠地瞪了倪雅穎一眼,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君凌汐根本懶得跟這種人說話,直接又甩了下鞭子作為回應。
慕瑾韋顯然也聽到了,背影僵了一瞬,昂首闊步地走了,他的背影就消失在前面的一片竹林中……
君凌汐收好了鞭子,轉頭看向了倪雅穎,活潑地笑了笑,提議道:“倪姐姐,你住在哪個宮室?我和緋緋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倪雅穎搖了搖頭,又是微微一笑,神情溫婉,“君姑娘,剛才真是多謝你了。”
倪雅穎又走到她的白馬身旁,牽起了馬繩,告辭道:“兩位姑娘,我還有些事……”
“你是不是要離開涵芳園?”
端木緋突然出聲打斷了倪雅穎,她明亮如鏡的瞳孔似乎令得一切秘密在她眼前都無所掩藏。
倪雅穎抓著韁繩的右手微微一僵,靜了一息後,才道:“我只是想去遛遛馬,散散心而已。”她的話看似回答了端木緋,又其實含糊不清。
“倪姑娘,你是要偷偷溜走吧?”端木緋乾脆把話說白了,單刀直入。
倪雅穎的眸光遊移了一下,下意識地用力攥住了手裡的韁繩。
端木緋其實只是猜測,可是對方這一瞬間神情、舉止間的細微變化讓她肯定她猜對了。
君凌汐來回看著端木緋和倪雅穎,動了動眉梢,似乎也看出了倪雅穎有些不對勁。
“姑娘多想了。”倪雅穎隨口搪塞道,眼神中掠過一絲慌亂,“我要離開涵芳園和家人說一聲就是了,何必偷溜?”
是啊,何必偷溜呢?端木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倪雅穎,倪雅穎要偷溜自然是她的原因。
端木緋歪了歪小臉,又丟擲了一個問題:“倪姑娘,你應該不是自願與梁大公子和離的吧?”
端木緋從頭到尾一直笑眯眯的,幾個問題卻是步步緊逼,直刺倪雅穎的要害。
倪雅穎瞳孔微縮,僵立當場,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端木緋,那神情彷彿在說,你怎麼知道的?!
一旁的君凌汐也是驚訝地看著端木緋那精緻可愛的小臉,摸了摸下巴,耳邊不禁迴響起某一天哥哥的慨嘆聲:“妹妹啊,端木家那個小丫頭那可是個小狐狸,烏夜留在她那裡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她教壞了……”
當時,君凌汐只覺得是兄長腦子抽筋了在胡言亂語,現在看來,莫非緋緋還真是頭小狐狸?
倪雅穎咬了咬下唇,避開了端木緋的目光,心底泛起濃濃的苦澀與無奈。
梁家很快就要行刑了,她是否是自願和離也都不重要了……
倪雅穎白皙如玉的臉上黯淡無光,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微風習習,花香陣陣,本該是花開春暖的日子,可是此時此刻,倪雅穎卻覺得這春日的暖風涼得刺骨,渾身如處冰窖。
四周陷入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那四周的枝葉搖擺聲、鳥鳴聲、蝴蝶振翅聲似乎都在耳邊無限放大……
“如果梁家已經有了轉機呢?”
小姑娘清脆乾淨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很快就被四周的風吹枝葉聲所淹沒。
倪雅穎和君凌汐聞言,再次動容,君凌汐看著端木緋的神情越發古怪了,而倪雅穎還是沒有說話,眸子幽邃,嘴角緊緊地抿在一起。
自從上月下旬京中的舉子們上書皇帝,替梁家伸冤,梁家就成了朝堂上下關注的焦點,至今為此還吵鬧不休,還有一眾舉子又上奏要誅梁家九族,如今幾位內閣大臣聯名上奏,要求皇帝重新徹查此案。
可是,皇帝至今沒表明態,如今梁家的行刑日一日日地將近,朝堂裡的各種揣測、流言霏霏。
端木憲閒暇時與端木緋說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