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明黃色的華蓋為帝后遮擋陽光,一行人看來聲勢赫赫。
碧瀾廳的四周頓時騷動了起來,帝后趕到的訊息眨眼間就傳遍了左右兩個廳堂,一眾公子姑娘也包括舞陽、端木緋一行人紛紛出廳相迎。
“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參見父皇,母后。”
眾人皆是俯身或作揖或屈膝地給帝后行禮,一道道聲音疊加在一起,如雷鳴般響徹四周。
“免禮!”皇帝抬了抬手,看似隨意地說道,“今日遊園賞春,大家也都別太拘謹了,莫要辜負這難得的迎春宴!”皇帝嘴角含笑,彷彿與平日裡沒什麼差別。
眾人自然又是一番謝恩,這才直起身來。
遊園賞春?!就站在皇帝右側的耶律輅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的側臉一眼,嘴角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勾出一個譏誚的弧度。
今早皇帝特意急招他來此遊園,耶律輅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知道皇帝忽然想要加快和親的程序,肯定是事出有“因”。
耶律輅已經吩咐手下趕緊去打聽了,只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訊息。
反正他也不著急,著急的是這位大盛皇帝,而自己需要琢磨的是該如何在原來的和談條約上,再加些價碼。
耶律輅漫不經心地撫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褐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銳芒。
從去年秋獵歸來後,耶律輅心底其實積累了相當的不滿。
長慶這賤人派人擄走自己,還羞辱了自己一番,可是,大盛皇帝還想著硬要把長慶塞給自己,自己拒絕後,這和親也就沒下文了,這兩個月來,大盛皇帝就把自己一行人“隨意”地晾著。
如今,終於輪到這位大盛皇帝來求自己了!
想著,耶律輅的目光飛快地從前方那些青春靚麗、風姿綽約的姑娘們身上一掠而過,眼底卻有幾分意興闌珊,撇了撇嘴。
這些姑娘家容貌是還算是嬌豔,可是年紀最多也不超過十六歲,根本就還沒長成,青澀單薄得緊,一個個都就像那沒成熟的果子般,既生硬又酸澀,根本就難以下口!
哎,這些大盛人啊,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口味,在他們北燕人看來,這女子還是要過了雙十年華,才能慢慢成熟,有風情,更解風情!
比如那位長慶長公主,就是一個天生尤物,二人不過是一夕之歡,那床笫之間的旖旎風情已經足夠他回味不已。
不過,長慶這種女子他在北燕也見多了,總是管不住自己的裙襬,是個男人都要勾一勾……輕浮得很。
不像是……
耶律輅灼熱的目光停在了不遠處的封炎臉上,腦海中浮現另一張有著同樣鳳眼的明豔臉龐。
他最心儀的女子還是安平。
平平是姐妹,相比長慶,安平多了一分矜持尊貴,容貌豔如陽,性格烈如焰,又是嫁過人的婦人,知曉床笫之樂,卻不似長慶那般來者不拒,放浪形骸。
若是自己能得安平一親芳澤,再結連理……
想到這裡,耶律輅的心頭火熱一片,他定要讓她在他面前展現萬般風情,嬌媚如花……
可惜啊,佳人不在此處!耶律輅又不免覺得一陣惋惜。
“耶律二王子,”這時,皇帝轉頭看向了耶律輅,笑著問道,“你來大盛也有幾個月了,可曾坐過我們中原的畫舫?”
耶律輅驟然回過神來,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對著皇帝微微一笑,用標準的大盛話說道:“大盛皇帝陛下,還不曾。今日本王可要借陛下的光領略一番畫舫春光了。”
皇帝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率先跨出步子,朝崇明湖的方向走去。
崇明湖畔,已經停了一艘兩層高的巨大畫舫,足有二三十丈長,畫舫上張燈結綵,雕樑畫棟,飛簷朱窗,描金繪彩,彷彿一棟華麗的殿宇漂浮在湖面上,波光瀲灩之間,更添幾分朦朧與華美。
看著前方那富麗堂皇的畫舫,公子姑娘們皆是眉飛色舞,交頭接耳地說著話,人群中的端木緋也是看著同一個方向,一張小臉容光煥發,神采飛揚。
她還不曾坐過畫舫呢!
此刻,倒春寒的微風雖冷,可是端木緋卻似乎已經感覺不到了,眼裡只有那雕欄畫棟的畫舫,眸子如寶石般閃著璀璨光芒。
封炎只是這麼看著她,嘴角就抑制不住地翹了起來,心裡想著待會遊船的時候,他可以順便撈幾尾魚先送給蓁蓁!
帝后和耶律輅走在最前方,皇帝一邊走,一邊隨意地與耶律輅閒聊著:“耶律二王子,你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