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眸子晶亮地撫掌讚道:“君世子,你的木射玩得可真好!”
“那是自然。”君然得意洋洋地仰了仰下巴,“什麼投壺、蹴鞠、馬球、捶丸、射覆,就沒有本世子不精的。比如這木射啊,本世子說第二就沒人敢……”
君然本來還說得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但是話說了一半,聲音就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對上了幾丈外封炎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眸。
封炎只是勾唇淺笑,眉尾微揚,但是這一笑卻看得君然心中警鈴大作,暗道不妙。
哎呦喂,他差點忘了,這位端木家的四姑娘在場的時候,封炎這傢伙就跟那公孔雀似的動不動就想開屏炫技……
果然,下一瞬,封炎就放下手裡的酒杯,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又撣了撣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說道:“阿然,不如我與你比比?”
君然的眼角一抽,感覺自己的碧芳酒似乎已經長了翅膀,飛走了……
封炎沒等君然答應,就信步走到了那個竹編籮筐前,俯身一個個地挑撿起木球來,墊墊這個,試試那個……似乎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趁著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封炎身上,李廷攸抓住機會悄悄地走到了端木緋身旁,壓低聲音問道:“緋表妹,你可想到了什麼?”
端木緋抬眼看著他,烏黑的瞳孔中在燈光映襯下閃著耀眼的光華,她也不賣關子,緩緩地說道:“滇州可能出事了……”
聞言,李廷攸不禁雙目微瞠,眸光快速地閃了閃。他是聰明人,只是端木緋稍微一提點,就一下子就想到了滇州可能出什麼事。南懷……
端木緋卷著一縷頭髮,笑眯眯地接著道:“攸表哥,皇上這是不放心外祖父和大舅父他們,所以才會到哪兒都把表哥你帶上呢!”
李廷攸的眼眸瞪得更大了,渾身微微僵直,眸底暗沉如一汪幽潭。滇州危急,這可是一件足以令大盛震上一震的大事!
“攸表哥,你先別妄動。”端木緋又提醒道,“反正,表哥你最愛裝了,現在裝忠心就行了!”
端木緋對他眨了一下右眼,濃黑的睫毛撲扇如蝶翅,那眼神彷彿在說,表哥,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李廷攸原本心中的震撼被她三言兩語一掃而空,嘴角抽了抽,脫口道:“表妹你真是客氣了,要論‘裝’,我哪能比得上表妹你啊!”
“……”端木緋忍不住朝他瞪了過去,兩眼瞪得渾圓。
以為你眼睛大嗎?!李廷攸也不客氣地回瞪她。
就在這時,急性子的涵星在一旁忍不住催促封炎道:“炎表哥,你到底挑好球了沒?”一個大男人怎麼磨磨唧唧的,看得她心燒得慌!
封炎看也沒看涵星一眼,自顧自地把雙手中的兩個木球比了比,心道:他要讓蓁蓁知道他玩木射可比君然那傢伙厲害多了,當然不能輕慢。
封炎沉吟了一瞬,這才果斷地扔掉了左手的那個球,然後就期待地朝端木緋看去,見她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心口登時如小鹿亂撞般跳了幾下。
接下來,他得好好表現才行!
封炎優雅地站定,然後一氣呵成地將木球丟擲……
在一陣凌亂的撞擊聲後,只剩下五根黑色的木樁還佇立在地上,四周瞬間就響起眾人熱烈的掌聲,連端木緋的小手都拍得有些發疼。
她那雙彷彿會說話的大眼睛充滿了崇拜,似乎在無聲地表示著,厲害,真是太厲害了!
君然在心裡默默地為他的碧芳酒哀悼了三息,很快就又振作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摺扇搖了搖,笑眯眯地說道:“端木家的小丫頭,你看阿炎的玩木射的本事比本世子要強上那麼一點點,乾脆就讓他來指點你好了!”
君然一邊說,一邊飛快地對著封炎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阿炎,他這朋友夠意思吧!奔霄的小馬是不是該優先考慮他啊?
封炎的嘴角就翹了起來,難得覺得君然這傢伙還算會說話。
封炎又從筐裡拿起了一個木球,看向端木緋笑道:“端木四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指點端木緋玩木射。
嫌棄?!端木緋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那也不敢嫌棄封炎啊!
她要是敢嫌棄他,萬一又被他惦記上了,那她這次的迎春宴怕是別想安生了!
端木緋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笑吟吟地說道:“那我就卻之不恭,勞煩封公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君然在一旁故意說道。阿炎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