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今日出去了大半天,端木緋也有些累了,懶洋洋地歪在了小書房裡窗邊的一把紅木圈椅上,吃吃瓜子,擺擺棋譜,逗逗八哥。
“呱呱!”
小八哥至今還是沒學會說話,不過身手倒是越來越靈活了。
端木緋偶爾興致來了,就給它剝個瓜子丟給它,小八哥拍著翅膀“啊嗚”一口就吞進了嫩黃的尖喙中……
小傢伙似乎覺得有趣極了,等端木緋停下來的時候,它還要“呱呱”地催促端木緋快點。
看得一旁的端木紜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也跟著湊趣,隨手拋了兩個瓜子。
小八哥在屋子裡一時飛上,一時俯衝,一時轉彎,居然一個瓜子也沒落下。
屋子裡迴盪起姑娘們清脆的笑聲,久久不散。
端木紜是勞碌命,沒坐一會兒,就站起身來,道:“蓁蓁,我還有些賬……”
話還沒說完,那折枝牡丹刺繡錦簾一翻,紫藤匆匆進來了,屈膝稟道:“大姑娘,四姑娘,二姑娘帶著封姑娘來了。”
端木紜和端木緋不由互看了一眼,她們都知道紫藤口中的封姑娘指的是封從嫣。
剛才姐妹倆一回府,就有下人特意稟報過,封從嫣今日來了府裡拜訪端木綺,但是姐妹倆都沒太在意,畢竟她們與封從嫣不熟,也沒想到端木綺會莫名其妙地帶著封從嫣來湛清院。
端木緋也站起身來,撫了撫衣裙,跟著端木紜一起去了東次間待客。
不一會兒,端木綺和封從嫣就在紫藤的引領下一前一後地來了,一個著石榴紅衣裙,一個穿嫣紅色衣裙,兩個少女嬌豔得彷彿春日裡的兩朵春花悄然綻放,嬌俏端麗。
四個姑娘皆是平輩,隨意地彼此見了禮。
跟著,端木紜就請端木綺和封從嫣坐下了,丫鬟又趕忙上了熱茶,鐵觀音如花香般的香味隨著熱氣瀰漫開來,窗外鬱鬱蔥蔥的花木映得半室青翠。
封從嫣抿了口茶後,就笑吟吟地看向了端木緋,開門見山地道出了來意:“端木四姑娘,今日我是受九華縣主所託而來,縣主說想請綺姐姐和端木四姑娘去公主府做客。”
九華要請自己去長慶長公主府?!端木緋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頭,眸中閃過一抹興味,卻沒有答應。
封從嫣見端木緋只顧著喝茶,沒有什麼反應,秀麗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焦急,下意識地捏緊了帕子,急忙又道:“端木四姑娘,這件事本該由九華縣主親自給姑娘下帖,只不過,縣主之前與姑娘有過些許誤會,因此這次才特意讓我做箇中人,希望能與姑娘冰釋前嫌。”
一旁的端木紜聽著,眉頭越挑越高,面露古怪之色。
她還清晰地記得正月二十九那日曾經在南城門附近偶遇了九華,當時她還以為九華是打算與那羅姓舉子私奔,難道說是自己猜錯了?
封從嫣悄悄地拉了拉端木綺的袖子,一臉祈求地看著她,請她幫著勸勸端木緋。
端木綺秀眉微蹙,隨口敷衍道:“四妹妹,九華縣主都退了一步,四妹妹你也莫要再犟了,一人讓一步,自然就海闊天空了。”
“二妹妹此言差矣!”端木紜不客氣地說道,眉頭緊皺,“什麼叫一人讓一步?蓁蓁又從不曾主動招惹過那九華縣主,分明就是九華縣主生性刁蠻,每次都咄咄逼人!”也虧妹妹聰明,才沒被欺負。
九華縣主性格嬌蠻,頗有一種“唯我獨尊”的架勢,在京中閨秀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不過顧忌長慶長公主,誰也不敢把這話掛在嘴邊罷了。
端木綺撇開頭,說了一句“隨便你們”,就再不在開口。
封從嫣的臉色僵了一瞬,見指望不上端木綺,只能自己上陣,再次勸道:“端木四姑娘,你與九華縣主幾次見面皆是陰錯陽差,才會有些誤會。等姑娘隨我和綺姐姐去公主府與縣主面對面地暢所欲言一番,一定可以化干戈為玉帛。”
端木緋歪著螓首看著封從嫣,似乎還在遲疑著。
忽然,她輕描淡寫地拋下了一句:“封姑娘,聽聞九華縣主不在公主府,那我和二姐姐要去哪兒見縣主呢?”
九華縣主不在長慶長公主府?!端木綺聞言眨了眨眼,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封從嫣。
九華雖然姓方,不姓慕,卻是常年隨母住在長慶長公主府,與方家人一向沒有什麼往來。
九華此刻如果不在公主府,那又在何處呢?
“嫣妹妹……”端木綺喚了一聲,皺了皺眉。
封從嫣頓時俏臉微白,眼神遊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