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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落空

是耿世子嗎?幾年不見,耿世子還是‘沒變’啊!”封炎似笑非笑道,“真是煩擾國公爺掛念家母了。”

封炎可不會被這些個不鹹不淡的話所激怒,只裝作沒聽明白。

這時,奔霄打了個響鼻,似乎在提醒他什麼。

封炎看也不看地猛地出腳,抬腳把那正要爬起來的灰衣男子又直接踹倒在地,著鹿皮短靴的右腳直接踏在了對方的胸口,灰頭土臉的男子又發出一聲痛楚的悶哼聲。

封炎仿若未聞,還是沒看那灰衣男子一眼。

他神情慵懶,嘴角噙著一抹璀璨的笑,彷彿初升的旭日般明亮,對著耿安晧意有所指地說道:“耿世子……在京城大街上肆意縱馬,還差點傷了人,這可是我們五城兵馬司的管轄。”

言下之意是他要把人給帶走。

耿安晧雙目微瞠,死死地瞪著封炎,很顯然,封炎看出了這是他們衛國公府的人,他這是故意要和自己作對!

“封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耿安晧聲音漸冷,透著警告的意味。

封炎神情閒適地與耿安晧四目對視,那微揚的下巴透著幾分睥睨天下的不羈,卻又因為他俊美的臉龐而不讓人反感,反而頗有幾分少年郎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瀟灑。

封炎的右腳挪動了一下,踩在了那灰衣男子腰帶上的那個衛國公府的印記上,不客氣地微微使力,臉上的笑容更為燦爛,不以為意地說道:“耿世子,你要是有什麼話,去五城兵馬司說便是!”

耿安晧先是心頭燃起一簇怒火,怒目而視,隨即又放鬆下來,勾唇笑了,眼神也變得幽邃危險起來。

他又上前了一步,湊到封炎跟前,兩人的臉龐不過相距一尺,近得彷彿能看到那根根眼睫的每一下扇動。

“封炎,你信不信……”耿安晧壓低音量,用只有封炎聽得到的聲音緩緩道,“只要我爹一句話,你這個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就什麼也不是!”

封炎的嘴角翹得更高,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漫不經心地用口型給了四個字:“儘管一試。”

當馬車中的端木緋再次挑開窗簾時,看到的就是兩張彼此對視的俊臉,空氣之中似乎隨著二人碰撞的目光暗潮洶湧。

即便是端木緋沒有聽到二人最後那兩段對話,也能夠查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聯想剛才耿安晧替衛國公問候安平的那幾句話,端木緋心下了然。

衛國公和安平素來不和,在京中這也從來不是什麼秘密,其源頭自然是偽帝,是當年的那場“撥亂反正”……

端木緋眸光微閃,不露聲色地朝封炎腳下的那個灰衣男子瞟了瞟,見對方正用狼狽而不安的目光瞥著耿安晧,目露祈求之色,端木緋再聯絡封炎適才意味深長地與耿安晧這個看似不相干的人說什麼“縱馬傷人”、“五城兵馬司的管轄”云云,心中有數了。

這個灰衣男子怕是衛國公府的人。

聽這位耿世子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袒護這個在鬧市縱馬的下屬,以權謀私……衛國公府還真是如傳言般跋扈!

封炎眼角的餘光立刻就瞟到端木緋挑開了窗簾,瞬間就顧不上耿安晧了,急忙轉頭朝端木緋看去,微微一笑,意思是,他和耿安晧這種酷愛沾花捻草的濫情人可沒什麼關係。

耿安晧同樣迫不及待地看向了馬車內,想搜尋端木紜的芳蹤,可是端木紜的倩影正好被窗簾擋住了。

“今日多謝封公子出手相救,”端木緋粲然一笑,對著封炎拱了拱手,一本正經地說道,“封公子,這鬧市縱馬可姑息不得。前兩天祖父與我說《大盛律》時,提到太祖皇帝自幼父母雙亡,亡父就是在市集被那縱馬之人所害,因此太祖皇帝最恨人在鬧市縱馬,還特意在《大盛律》中加了一條:諸於城內街巷及人眾中,無故馳驟車馬者,笞五十;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

根據這一條律例,任何人都不得在鬧市快速策馬、駕車,否則,不管有沒有傷人,均視同“車馬傷殺人”罪,要給予“笞五十”的刑罰。

耿安晧的嘴角仍舊微微翹起,看著在笑,風度翩翩,但是笑意卻未及眼底。

這位端木四姑娘都把太祖皇帝搬出來了,他再說什麼,那就是對太祖皇帝不敬。不過,這端木府的姑娘居然連《大盛律》都懂……

耿安晧忍不住眯眼朝端木緋又看了一眼,卻見她甜甜地笑著,一派天真爛漫,應該不是刻意為之。

“封炎,反正以後我們都在京城,下次再敘。”耿安晧冷笑著拂袖離去,拋給封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