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無品無級之人!”
“我以前還以為是首輔家是什麼高貴人家,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眼見別家姑娘比你出色,就要打壓一番,心胸狹隘,毫無容人之量,還沒有教養,府裡的姑娘在光天化日下和男子勾勾搭搭,如此私德有虧的人家,我實在是羞於與你們為伍!”
付盈萱喋喋不休地說著,四周一片譁然,眾人皆是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在場只有兩位首輔家的姑娘,年幼的這個才十歲,那麼付盈萱到底在斥責誰私德有虧,一目瞭然!
四周一道道審視探究的目光好像針一樣紮在了端木紜的身上,其中有狐疑,有揣測,有輕蔑,有驚訝,有鄙夷,也有將信將疑。
端木憲氣得一下子從圈椅上站起身來,怒道:“付姑娘,口下積德!”
端木憲這大半輩子縱橫朝堂,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彷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端木紜也站了起來,憤怒地朝付盈萱走了一步。
“付姑娘,我才該反問你,我是何處得罪了你……”
你要這樣造謠汙衊我!
端木紜的臉龐氣得一片通紅,一眨不眨地與付盈萱四目對視。
端木緋急忙拉住了端木紜的素手,輕輕地搖了搖她的手,彷彿在安慰她,姐姐,別生氣。
當端木緋從端木憲口中得知錦繡布莊是付家產業時,心裡就猜到布莊裡那些關於首輔家大姑娘的流言也許是付盈萱在幕後策劃。
這些日子來,端木緋也沒在別處再聽說過這個流言,聯想錦繡布莊的一幕幕,她心中不由浮現某個猜測:會不會是岑隱……
既然岑隱插手了,端木緋心裡便有了計較,因此才一直沒有去找付盈萱算賬,就是等著她自己找死。
對現在的端木緋而言,端木紜是她最重要的人,是不可以觸及的逆鱗。
端木緋的眸子明亮而堅定,視線穿過付盈萱落在了後方不遠處一道頎長的身形上,容貌絕美的青年只是這麼閒適地信步走來,就吸引了四周無數道目光。
“這位姑娘,你說的可是我?!”
一個陰柔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在微風中響起,隨風飄散,又似縈繞在耳邊,迴盪不去。
付盈萱下意識地轉頭望去,就見著一襲寶藍色織銀錦袍的岑隱就停在了三四丈外,目光清冷地看著她。
一剎那,四周的氣氛變得更為古怪了。
此刻的岑隱看衣著打扮就彷彿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可是在場的勳貴官員自然是認得岑隱的,皆是面色一變,暗暗搖頭:這位付姑娘恐怕是要倒大黴了!
而那些夫人貴女中有大半對岑隱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聽岑隱這句話的語氣,不少人皆是暗暗心道:莫非這位公子就是付盈萱口中那個與端木家的大姑娘勾勾搭搭的男子?!
周遭的那些姑娘夫人忍不住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起來,雅頤臺附近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岑隱又朝付盈萱逼近了一步,再次緩緩問道:“這位姑娘,你說的可是我?!”
他的聲音似乎與平常無異,可是那些知道他身份的官員卻是噤若寒蟬,空氣也隨之一冷。
付盈萱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男女私相授受,不僅壞的是女子的名聲,男子亦然,試想又有哪家好姑娘願意與這種輕浮的男子結親!
普通人要是遇到這種事,不是應該避之唯恐不及嗎?!
想著,付盈萱心裡越發沒底,但是她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哪怕會得罪這位權貴公子,她也不得不說。
“是你!”付盈萱咬牙道,聲音像是從喉底擠出來的一樣,“我親眼看到的,你和端木紜在昌興街那裡拉拉扯扯,大庭廣眾之下,舉止親暱,你不僅給她撐傘,還送了一方帕子給端木紜……”
付盈萱昂著下巴,眼睛瞪得老大,那表情彷彿在說,你還想說沒和她私相授受?!
隨著付盈萱的一句句,四周的那些知道岑隱身份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這付盈萱怕是瘋了吧?!竟然敢這麼對岑隱說話!
岑隱微微一笑,嘴角的笑花如此明豔奪目,令那四周那數百朵牡丹黯然失色。
而付崇之已經整個人都不對了,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差點沒暈厥過去。
這個逆女,剛才已經讓他付家的臉面丟盡,現在還想要把家裡害到家破人亡嗎?!
“啪!”
付崇之怒極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