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下,端木四姑娘,難得這麼巧,要不要隨本世子一起去喝杯茶?”
端木緋聽著這番熟悉的話語,忍不住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涵星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君世子,不如這樣,你回答本宮一個問題,本宮請你喝茶好不好?”
君然挑眉看著涵星,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問吧。
涵星眨了眨眼,一臉求知慾地問道:“君世子,二皇兄和那個玄信到底是什麼關係啊?你們怎麼就想到送他佛經了?”
君然身後的慕佑易聽了,一下子被口水嗆到,狼狽地連咳了好幾聲。
君然聞言怔了怔,差點沒笑出來。這兩個丫頭片子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跑來看熱鬧!
端木緋把小臉湊在涵星的臉頰旁,也是好奇地看著君然。
君然在兩個小丫頭的仰視中,頗為自傲地扇了扇摺扇,道:“這還不簡單嗎?你們倆沒看過漢哀……”
君然正想跟兩個丫頭說說“斷袖之癖”這個詞的起源,可是話說到一半,忽然腦中警鈴大響,打了個寒顫,猛地打住了。
“咳咳……”他差點給忘了,端木家這四丫頭可是阿炎的心肝寶貝,要是讓阿炎知道自己“汙”了她的耳朵,那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涵星一眨不眨地看著君然,還在期待著。
君然把拳頭放在唇畔,腦子飛轉,趕緊糊弄道:“不說掃興的事了。聽說今天是『露』華閣一月一次的凝『露』會,咱們一起去玩玩吧。本世子請兩位姑娘喝茶好了!”
涵星一向愛湊熱鬧,聞言,頓時眼睛一亮,道:“緋表妹,本宮好久沒去凝『露』會了,我們去玩玩吧!”
涵星難得出宮,端木緋自然是從善如流地應下了。
君然隨手放下了窗簾,對著車伕吩咐了一句:“走吧,去『露』華閣。”說話的同時,他不動聲『色』地對著隨身小廝用口型吩咐道,去五城兵馬司傳話。
小廝是個機靈的,『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就悄悄地走了。
跟著,一行車馬就朝著中盛街的方向去了,四月的旭日更暖和了,照在人的臉上暖洋洋的,明媚卻不炫目。
一炷香後,他們的車馬就抵達了『露』華閣的正門口。
今日的『露』華閣很是熱鬧,來了不少公子姑娘。端木緋幾人也是『露』華閣的常客了,小二殷勤地迎著幾人進去,穿過最前面的茶樓後,一路往後花園去了。
空氣中瀰漫著草木清香,遠遠地,就聽前方傳來一陣悠長悅耳的琴音。
清澈的琴音如流水淙淙,自深山幽谷而來,讓這園子裡的景緻多了幾分空靈……
端木緋一行人在小二引領下朝著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一直來到湖邊。
湖邊搭起了一大片竹棚,竹棚下,擺放了一排排桌椅,那些公子姑娘隨意地圍坐在長桌四周,一個身著鴨黃『色』繡花襦裙的少女正坐在琴案後專注地撫著琴。
當端木緋幾人走到竹棚外時,優美的琴聲悠然而止。
隨著琴聲停止,竹棚下也靜了一瞬,眾人似乎都沉浸在琴聲中,表情怔怔。
一陣熱烈的掌聲驟然響起,一個粉衣姑娘撫掌笑道:“付姑娘,這一曲《高山流水》彷如天籟,真是令我歎服啊!”
“平平是《高山流水》從我手下彈出來的與付姑娘彈的,就是天壤之別啊!”
“是啊,付姑娘的琴藝在這京城恐怕無人能及啊……”
眾人的讚頌聲此起彼伏,琴案後的傅盈萱微微一笑,正想起身謙虛幾句,就見竹棚外走來幾道熟悉的身影,她的目光停頓在了端木緋的小臉上。
付盈萱嘴角的笑意頓時一僵,身子僵直。這還真是冤家路窄了!
那一天,端木家姐妹倆拒絕了她的邀請,她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這樣她對父親有了一個交代,而她也用不著去和端木家的人應酬。
這些日子來,她過得如魚得水,也去了不少府邸的宴會,京中貴女對她的琴藝皆是讚頌有加,聲勢漸長。她聽聞『露』華閣的凝『露』會一向是閨秀們揚名的所在,所以就來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巧遇端木緋與四公主。
付盈萱眸底閃過一抹晦暗的幽光,藉著起身的動作定了定神,跟著就若無其事地朝端木緋一行人走去。
四周喧鬧了起來,在場的不少公子姑娘也都認出了四皇子、四公主和君然,紛紛上前行了禮,付盈萱亦然。
“見過四皇子殿下,四公主殿下,君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