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有三十萬兵權,對大盛一直忠心耿耿。最後一任的鎮南王薛祁淵在還是世子的時候,就曾是太子的伴讀,君臣關係親近。後來,薛祁淵回北境繼承了藩王之位,再後來,太子繼位了。
在今上撥亂反正後,鎮北王也向今上表示了臣服,但是,在隆治三年五月,鎮北王府以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的罪名被削藩,進而滿門抄斬。
端木緋還記得楚老太爺提及薛祁淵時惋惜不已,曾感慨地說了一句:鎮北王府忠肝義膽,皆人傑也。
端木緋心有旁騖,難免神情呆滯,兩眼渙散,思緒早已經飄遠了。
片刻後,張太傅終於說完了衛國公,正要端起茶盅喝點茶潤潤嗓子,就看到端木緋那神情呆滯的模樣,心裡暗暗嘆息道:真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不過,張太傅也沒理會端木緋,反正她既不是公主,也不是伴讀,根本就輪不到他多管閒事。
在張太傅的蓄意無視下,端木緋就默默地發呆一直髮到了半個時辰後,這一堂課終於結束了。
張太傅離開後,課堂裡的空氣頓時一鬆,姑娘們都長舒了一口氣,張太傅的課委實枯燥催人眠。
她們才休息了一盞茶功夫,下一堂課的何太傅來了。
這位何太傅才四十餘歲,儒雅的臉龐上掛著一抹淺笑,看來比張太傅和善可親多了。
何太傅見今日課堂上多了一個生人,就好奇地問了一句,端木緋就落落大方地起身介紹了自己。
何太傅目光溫和地看著端木緋,給端木緋佈置了一樣功課:“端木四姑娘,你先寫一頁字,我來瞧瞧你的水平。”
“是,何太傅。”端木緋乖巧地福了福,應下了。
何太傅覺得這小姑娘家家很是乖巧,笑吟吟地捋了捋山羊鬍,讓其他姑娘先去休息半個時辰,自己則去了隔壁的廂房,喝茶看書去了。
那幾個伴讀一下子就好像被放出籠子的鳥兒般嘰嘰喳喳地說笑著,三三兩兩地出了課堂。
“大皇姐,四皇妹,後邊的那片茉莉剛開了,我們出去賞賞花吧。”二公主傾月笑容滿面地招呼舞陽和涵星一起去玩,身旁還跟著三公主舒雲。
“二皇妹,三皇妹,你們自個兒去玩吧。緋妹妹第一次來上,本宮和涵星在這裡陪她寫完字。”舞陽笑眯眯地說道,坐在端木緋身旁看著她。
傾月和舒雲也沒有強求,姐妹倆在幾個伴讀簇擁下出了廳堂,說笑聲漸遠,廳堂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在兩雙灼灼的眼眸中,端木緋認真地開始寫字,不動如山,彷彿她的眼中只有前方的宣紙、硯臺,與她筆下的字。
四周更靜了,悄無聲息。
宮裡用的硯臺是上好的瑞硯,墨是貢品碧松煙墨,紙是御用的澄心堂紙……端木緋用得頗為趁手,心情大好,一口氣就把一張紙都給寫滿了,還有幾分意猶未盡。
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已經練得非常漂亮了,一橫一豎、一撇一捺、一點一勾,都透著一種她自己獨特的韻味。
“緋妹妹,你這手簪花小楷寫得可真好。”舞陽低頭看著端木緋寫的字,含笑讚道。
涵星也歪著腦袋在一旁看著,認真地直點頭道:“是啊。緋表妹,你這一年進步可真大,本宮瞧著你這字嫻雅婉麗,清婉靈動,正如其‘簪花’之名……”
涵星口齒伶俐地把端木緋誇了一通,只恨不得把她所知的好詞好語都給用上了,跟著,她就迫不及待地挽起端木緋的胳膊,道:“緋表妹,既然你都寫完字了,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把端木緋剛寫的那張字留在書案上晾著,三人說笑著出了廳堂。
再過一炷香功夫,就要上課了,她們也不便走得太遠,涵星就笑吟吟地提議道:“大皇姐,緋表妹,乾脆我們就在這裡踢會毽子。”
端木緋聞言,眸子一亮,興致勃勃地附和道:“我們玩毽子!舞陽姐姐,涵星表姐,我的毽子進步了不少哦。”
想到端木緋踢毽子的樣子,舞陽的臉色僵了一瞬,心裡不禁懷疑端木緋口中的“進步了不少”到底是“多少”。
三個姑娘就在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踢起毽子來,如同端木緋所言,她的毽子進步了,她可以一口氣盤上三十下毽子了,引得舞陽和涵星頻頻為她鼓掌。
可是當她們三人彼此互踢起來時,端木緋就“原形畢露”了,一隻毽子被她踢得好似小八哥似的,一會兒飛上樹,一會兒飛過舞陽的頭頂,一會兒又斜飛到了七八丈外……
可憐的小宮女跑來跑去,到處替主子們撿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