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調養得不錯。
“緋妹妹,你可算來看本宮了。”舞陽笑吟吟地起身挽著端木緋在她身旁坐下,招呼她喝茶,吃點心。
一旁還站著李太醫和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那老者身形微胖,頭戴烏紗帽,身穿石青色補服,看來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
老者清了清嗓子,主動出聲問道:“皇后娘娘,這一位想必就是李太醫說的端木四姑娘吧?”
皇后本來含笑看著舞陽和端木緋,此刻老者一出聲,才驟然想起了對方。
皇后應了一聲後,就對端木緋介紹道:“緋兒,這位是太醫院的黃院使。”
太醫院院使乃是正五品,負責統領太醫院的院務。
“黃院使。”端木緋對著那黃院使欠了欠身,又對著李太醫微微頷首。
黃院使捋了捋鬍鬚,對著端木緋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後一臉嚴肅地問道:“老夫聽李太醫說,端木四姑娘以莨菪葉救了大公主殿下,敢問姑娘這莨菪葉的用途是從何處看來的?”
端木緋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答道:“黃院使,我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這法子的,根據著書者說,這個法子是他從來自海外的船員那裡聽說的……”
端木緋就大致把那本殘破的醫書上所記載的關於以莨菪葉治療哮症和嗽喘的內容概括了一遍。
好一會兒,屋子裡只剩下端木緋一個人的聲音迴盪在四周,小姑娘的聲音清脆響亮,條理分明。
黃院使一邊聽,一邊捋著鬍鬚,微微蹙眉,眸底閃過一抹不以為然。
待端木緋說完後,黃院使就看向了皇后,俯首作揖,一派義正言辭地開口道:“皇后娘娘,此乃是小技,雖一時有效,卻是風險極大。大公主殿下這一回運氣好,死裡逃生,可是下一回就不見得有如此運道了。為了大公主殿下的安危,臣以為以後萬萬不可再用此法了。”
李太醫在一旁頻頻點頭,深以為然。他當初也覺得端木緋這法子甚險。
端木緋端坐在圈椅上,靜靜地看著黃院使,抿嘴淺笑,卻是笑而不語,那雙清澈烏黑的眼中瀰漫著春日湖水般的明媚。
皇后看著黃院使沒有說話,那半垂的眼眸中似有沉吟之色。
黃院使看了一眼皇后的臉色,再次強調道:“皇后娘娘,臣並非是危言聳聽,莨菪葉是有鎮痛、解痙之效,然性寒,大毒也,是一味猛藥。哮喘是為寒症,如此寒上加寒,實在不妥,以臣之見,用此法過於激進,恐怕是九死一生,還請皇后娘娘三思而後行。”
“是啊。”李太醫急忙附和道,“切不可再讓大公主殿下以命涉險!”
這黃院使和李太醫就差直說端木緋用的方法其實是在害舞陽的性命。
皇后聽得心中有些忐忑,眸色微凝。
皇后今天特意把端木緋招進宮來,一來是因為黃院使想了解一下那個治療哮症的方法;二來,則是皇后抱著也許可以讓太醫院制一些藥讓舞陽隨身攜帶的想法。
“端木四姑娘,”黃院使又看向了眼前這個五官精緻、明眸皓齒的小姑娘,搖了搖頭,善意地勸道,“人命關天,還望姑娘以後莫要再對他人用此法,免得……害人害己啊!”
舞陽皺了皺眉,聽到這裡,忍不住出聲道:“黃院使,恰恰是你口中的奇淫小技救了本宮的性命……李太醫,你覺得如何?”舞陽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嘲諷。
“……”李太醫一時啞然,覺得舞陽怕是因為這次死裡逃生,有些走火入魔,把端木緋的話奉若金科玉律了。只是他當時沒能救下舞陽,以致面對她時,便有幾分氣虛。
端木緋對著舞陽安撫地一笑,大大的眼睛笑起來時彎成了一道月牙兒。
小姑娘的肌膚白皙勝雪,初夏的陽光從視窗照進屋子裡,溫柔地灑在了她的臉頰上,更顯得她的肌膚如玉似瓷,精緻無暇,如同一朵粉色的花苞般明媚可愛,看來毫無殺傷力。
“黃院使,李太醫,以為雷公藤如何?”端木緋抬眼看著黃院使和李太醫,卻是問了一個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
黃院使和李太醫面面相覷,他們是御醫,當然知道這雷公藤乃大毒,內服宜慎,卻可外敷治療風溼性關節炎、面板髮癢、腰帶瘡等。
端木緋也不指望二人回答,繼續道:“古人有云:唯能用毒藥者,方為良醫。是藥三分毒,是以用藥即是用毒。哪怕劇毒之物,對症用之,亦可化為起死回生之靈丹妙藥,反之,即便千年人參,若然用之謬誤,便可成為致人死命之大毒。”
端木緋也並